着肩膀上的重量和耳边软语,心里的那点不快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依旧嘴硬:“朕的子民千千万,难道每个都要朕的宸君亲自抱在怀里哄?”
“那当然不是!”
沈言抬头,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只是觉得那么小的孩子被丢弃在这,实在是…。
而且……”
他眨了眨眼,狡黠地说,“你这个样子和那孩子一般。”
萧彻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孩子——皱巴巴红彤彤的一张小脸,哪里看得出像谁?分明就是瞎说!
但他知道这是沈言在哄他,心里的本就有芥蒂,反而被一种无奈的宠溺取代。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叹了口气:“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只要他开心,便由着他去吧。
一个婴儿而已,等找到他的家人就送回去吧?
然而,帝王的这份“大度”
并没能持续太久。
夜晚,车队在沿途驿站歇下。
那孩子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反而精神起来,或许是身体不适,又开始啼哭不止。
沈言不得不整夜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轻声哄着,自己几乎没合眼。
萧彻本想搂着夫人好好休息,结果被吵得根本无法入睡,看着沈言疲惫的侧脸和那哭个不停的小东西,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他几次想开口找个奶娘或者下人来带,但看到沈言那坚持的眼神,又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最终,大昭的皇帝陛下,只能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听着外间持续不断的婴儿啼哭和爱人温柔的安抚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内心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心软同意留下这个小麻烦。
而隔壁房间的萧远山,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他站在窗边,望着沈言房间透出的烛光,听着那隐约的啼哭和温言软语,手中酒杯微微晃动。
他能想象出里面是怎样一番情景,那位宸君定然是极尽耐心和温柔。
这份对弱小生命的怜悯和呵护,与他白日里为了孩子不惜顶撞陛下的锋芒截然不同,却同样具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接下来的几天,旅途几乎变成了沈言和那个婴儿的专属时光。
孩子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沈言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孩子上,对萧彻难免有些忽略。
萧彻虽然理解,但看着自家夫人围着个奶娃娃转,心里那股酸水时不时就要冒一下泡,偏偏又作不得,只好变着法地在别的地方找存在感,比如坚持要亲手给沈言喂饭,或者晚上非要搂着他睡,尽管中间可能隔着一个随时会哭醒的小麻烦。
而那个孩子,在沈言的精心照料下,总算退了高热,脸上的红疹也渐渐消退,虽然依旧瘦弱,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偶尔还会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抱着他的、好看又温柔的人。
沈言看着孩子一天天好起来,成就感满满,更是爱不释手。
萧彻看着那一大一小其乐融融的画面,只觉得那孩子的眼睛像是在无声地挑衅自己。
回京的路,还长着呢。
看来这场因意外而来的“奶爸”
之旅,以及随之翻涌的醋海微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