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人备了蜜饯,喝完就吃,好不好?”
沈言还是苦着脸摇头,大概是病中的人格外脆弱些,竟带着点撒娇耍赖的意味:“可是真的好苦……闻着就想吐……”
若是旁人敢如此违逆,早不知被拖出去多少次了。
可眼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是因病如此,萧彻非但不恼,反而觉得他这副难得显露的娇气模样可爱得紧。
他想了想,忽然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
沈言知道他要干嘛,有些期待的等着他的下一步。
只见萧彻面不改色地咽下那口苦药,然后放下碗,低头吻住了沈言的唇。
温热的、带着浓郁药味的汁液被渡了过来,同时而来的,还有一个温柔而强势的吻。
沈言只好被迫咽下了那口药,苦涩味在舌尖炸开,让他忍不住轻颤。
但紧随其后的亲吻又奇妙地冲淡了那份苦涩,只剩下对方的气息和令人心安的温度。
一吻结束,沈言脸颊绯红,气息微喘,也忘了喊苦了。
萧彻抵着他的额头,眼中带着笑意:“还苦吗?若还觉得苦,朕便一直这样喂你,可好?”
沈言羞得耳根都红了,连忙摇头,自己主动端过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将剩下的药汁灌了下去,苦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萧彻立刻将一颗甜甜的蜜饯塞进他嘴里,又喂他喝了几口清水冲淡苦味。
“朕的清晏真勇敢。”
萧彻笑着夸他,像是在哄孩子。
沈言含着蜜饯,嘴里甜丝丝的,心里也甜丝丝的,那点娇气和委屈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乖乖地让萧彻喂他吃了小半碗清淡的肉糜粥,便又觉得精力不济,昏昏欲睡。
萧彻扶着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柔声道:“睡吧,朕就在这里陪着你。”
沈言安心地闭上眼睛,很快又沉沉睡去。
这一次,他的眉头舒展,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安心的笑意。
萧彻就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朝政大事、边疆军务,此刻似乎都变得遥远而不重要。
没有什么,比守护好眼前这个人的安宁更重要。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窗边,温暖而静谧。
沈言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香甜,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神清气爽,连日的疲惫和虚弱感一扫而空,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声,比往日似乎更加热闹了几分。
他侧耳听了听,那喧嚣声中夹杂着不少欢快的叫卖声和车轮声,想来是“断龙渊”
大桥通车后,给这座县城注入了新的活力。
想到桥,沈言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现身边空荡荡的,萧彻并不在房里。
“大概是去处理公务或者查看大桥后续了吧。”
沈言也没多想,睡了这么久,只觉得浑身筋骨都躺酥了,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走到窗边,“吱呀”
一声推开木窗。
温暖明媚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带着初夏微醺的风和外面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