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去。
那融洽的氛围,那自然的亲昵,无一不在提醒他,他曾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旁观者。
“林将军此次戍边辛苦,朕心甚慰。”
萧彻放下茶盏,声音平稳地插入谈话,“听闻边境近来安稳,将军功不可没。”
林牧野立刻起身,躬身行礼:“陛下谬赞,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不敢言功。
全赖陛下运筹帷幄,将士用命。”
“将军过谦了。”
萧彻淡淡道,目光与林牧野短暂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过,却又迅各自收敛。
他们都清楚彼此的身份和界限,有些情绪,只能压在心底,不能,也不敢表露半分。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坐快坐。”
谢老夫人笑着打圆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连忙岔开话题,说起京中趣事。
晚宴时分,谢府花厅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长长的餐桌旁坐满了人,主位自然是萧彻与沈言,谢老夫人、谢母、林牧野以及其他几位谢林家近亲依次而坐。
沈言的位置,恰好被安排在萧彻和林牧野中间。
这位置一坐下,沈言就感觉头皮麻。
左边是自家那位眼神时不时就黏过来、散着“生人勿近尤其是林牧野”
气息的醋王陛下;右边是虽然克制有礼,但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时,依旧带着难以完全掩藏的复杂情绪的林牧野。
沈言顿时觉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都失了味道。
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清晏,尝尝这个。”
萧彻却偏偏不让他如愿,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自然地放到他碗里,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桌上所有人都听清,“你最近辛苦,多吃些。”
沈言头皮一紧,感受到右边投来的视线,只好硬着头皮小声道谢:“多谢陛下。”
他刚把那块鱼肉吃下,萧彻又盛了一小碗鸡汤,吹了吹,递到他手边:“汤也喝些,暖暖胃。”
沈言:“……”
他感觉林牧野那边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这还没完。
萧彻见他只顾埋头苦吃,似乎觉得还不够,竟又凑近了些,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角,语气亲昵带着宠溺:“瞧你,吃得满嘴都是。”
这动作过于亲密,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沈言的脸“唰”
地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避开了萧彻后续可能更过火的举动,尴尬得脚趾抠地,声如蚊蚋:“陛……陛下,我自己来就好……”
桌上瞬间安静了一瞬。
谢老夫人和谢母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无奈又好笑。
林家二叔则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其他亲戚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
林牧野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随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垂落,盯着桌上的花纹,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萧彻将沈言的躲避和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终究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