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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是萧彻的宸君,是大昭的宸君!
过去种种,于我而言,早已如云烟消散!
哥哥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他站在那儿,身形并不高大,却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阻隔了所有的杀意和旧怨。
萧彻看着沈言苍白的脸和那双清澈眸子里不容置疑的维护,心中的暴戾和醋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后怕和庆幸。
他猛地扔下长剑,一把将沈言紧紧搂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悸:“谁让你冲过来的!
不要命了吗?!”
林牧野看着相拥的两人,看着沈言眼中对萧彻全然的信任和维护,再看看自己手中那杆曾寄托了无数年少情愫的长枪,一股巨大的、迟来的钝痛席卷了他。
他明白了,无论当初真相如何,无论他有多么不甘,他的晏晏……终究是彻底地、永远地属于了别人。
他缓缓垂下手臂,长枪“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他对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深深地、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破碎:“末将……失仪,惊扰陛下、殿下……罪该万死。”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步履有些踉跄地,一步一步,沉重地离开了演武场。
那背影,萧索而落寞,仿佛承载了整个青春的重量。
萧彻紧紧抱着沈言,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良久,才哑声开口:“回宫。”
沈言靠在他怀里,轻轻“嗯”
了一声,伸手回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
一场险些酿成大祸的较量,因沈义的贸然闯入而戛然而止。
旧日的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又仓促地掩上。
有些真相,或许将永远埋藏在时光的尘埃里,而活在当下的人,只能选择向前看。
阳光渐渐炽烈,洒在演武场上,那碗无人问津的四果汤,在石桌上静静地凝结着水珠,映照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也预示着某些纠缠不清的过往,终于被强行画上了一个仓促的、带着痛楚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