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承诺:“等朕回来!
保证书,一定补上!”
说完,他猛地转身,猩红的披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大步流星地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甲胄铿锵之声迅远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
“说了多少次补上了,你不也没补,笨蛋萧彻。”
沈言望着他消失在门帘外的背影,一直强撑着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身体晃了晃,幸好被旁边的宫女长及时扶住。
“殿下!
您快歇歇吧!”
宫女长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疼地劝道。
沈言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稳。
他看向帐内因听到新军情而显得有些躁动不安的伤兵们,提高了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诸位都听到了,陛下已亲率大军前往玉门关!
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后方,让受伤的兄弟们尽快好起来!
大家安心养伤,相信陛下,相信我们的将士!”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伤兵的耳中。
看着这位身份尊贵却与他们一同身处这血腥之地、臂上带伤仍不忘安抚他们的宸君殿下,伤兵们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和对皇权的信任。
沈言不再多言,重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
他知道,此刻他多做一点,或许就能多救回一个士兵,多为前线减轻一分负担。
他用行动,践行着与萧彻“并肩”
的诺言。
就在萧彻率领骑兵星夜兼程赶往玉门关的同时,关内的守军也接到了警讯。
玉门关守将赵霆,是一位年过五旬、鬓已斑白的老将,镇守边关近三十载,经验丰富。
当他得知戎族王庭精锐金狼卫与溃兵合流,正扑向玉门关时,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关内现有守军多少?”
他沉声问副将。
“回将军,能战者,不足八千!”
副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急,“而且……军械库中,箭矢存量不足,尤其是破甲重箭,恐怕难以长时间支撑高强度守城。”
屋漏偏逢连夜雨!
赵霆一拳砸在城垛上,粗糙的墙面硌得他指节白。
八千对至少三万以上的戎族精锐,箭矢不足……这仗,难打了!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历经沙场磨砺出的坚毅。
“立刻动员全城青壮,协助守城!
拆毁靠近城墙的房屋,收集滚木礌石!
箭矢不够,就给老子省着点用!
告诉弟兄们,陛下已亲率援军在路上!
玉门关,绝不能在我们手上丢了!”
“是!”
副将也被老将军的决绝感染,大声领命而去。
整个玉门关瞬间如同一架紧绷的战争机器,高运转起来。
士兵们奔跑着加固城防,民夫们喊着号子搬运守城器械,妇孺们则被组织起来烧水、做饭、准备伤药。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和一种悲壮的凝聚力。
萧彻率领的骑兵,不顾疲惫,一路疾驰。
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晚到一刻,玉门关就多一分陷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