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脸!
装,继续装!
什么时候那么茶了!”
萧彻见装可怜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沈言气鼓鼓的模样,觉得比刚才那强颜欢笑的样子顺眼多了。
沈言懒得理他,转身将脱下的衣物挂好,走到帐中那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旁,伸手试了试水温。
水温正好,驱散着边关夜里的寒意。
他回头,对着还在那儿“演”
的萧彻示意:“水好了,快洗吧,别着凉了。”
萧彻这才收了玩笑的神色,乖乖走到桶边。
在沈言的搀扶下,他小心地跨入木桶,温热的水漫过身体,驱散了连日征战的疲惫和伤处的隐痛。
他舒适地喟叹一声,靠在桶壁上。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萧彻看着沈言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正认真地拿起布巾,准备帮他擦洗。
烛光在水汽中晕染开柔和的光圈,笼罩在沈言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的美好。
萧彻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惜。
早知道他就该把沈言锁在宫中。
为了他,不顾自身安危,千里奔袭到这苦寒危险的边关,亲眼目睹战场的残酷,甚至被迫拿起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凶器,手上染了血。
看着他此刻安静为自己忙碌的身影,萧彻只觉得满腔的爱意与愧疚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好舍不得。
舍不得他受一丝苦,见一点血,担半分惊。
沈言似乎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抬起头,对上萧彻那双深邃如海、此刻盛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眸。
他微微怔了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萧彻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萧彻,”
沈言放下布巾,双手撑在木桶边缘,很认真地看着他,“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得尽快回去。
三个月后,血月又要出现了。”
萧彻神色一凛,点了点头。
穿越时空的关键节点,他自然不会忘记。
沈言继续道:“这次回去,一方面,我想带你再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看到萧彻想开口,抢先打断,“不许拒绝!
你这次受伤,还有之前的事……我总觉得你心里压着太多事。
看看医生,疏导一下,总没坏处。”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关切。
萧彻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到嘴边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好,听你的。”
“另一方面,”
沈言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和浓浓的思念,“我想我爸妈了。
特别……特别想。”
经历了战场的生死一线,那种对至亲的渴望如同野草般疯长,“你说,万一……万一我要是真的不小心死在这个地方了,我爸妈怎么办?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没人给他们养老送终,还要白人送黑人……”
他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声音里带上了哭腔,“qaq”
看着沈言这副可怜巴巴、思念父母又带着后怕的模样,萧彻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立刻从水中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