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半分昔日戎族铁骑的嚣张气焰。
萧彻并未立刻叫他起身,只是目光沉静地打量着跪伏在地的使者,无形的威压让帐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沈言坐在他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彻身上散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帝王气度,心中不禁有些悸动,又有些骄傲。
良久,萧彻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使者的心上:“尔等屡次犯边,杀我子民,掠我财物,如今兵败如山,方知悔悟求降,不觉太晚了吗?”
那使者吓得浑身一颤,连连磕头:“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皆是那左贤王乌维狂妄自大,一意孤行,方招致如此大祸!
如今乌维重伤遁逃,生死不明,部落中长老皆愿归顺天朝,绝无二心!
此为降表与贡品清单,还请陛下过目!”
他颤抖着将托盘高高举起。
王德海上前接过托盘,恭敬地呈到萧彻面前。
萧彻展开羊皮纸,快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沈言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上面用戎族文字和汉字并列写着称臣纳贡的条款,包括割让部分草场、赔偿战马牛羊、派遣质子等等,条件可谓十分苛刻。
萧彻看完,将降表递给身旁的书记官存档,目光重新落回使者身上:“降表,朕收下了。
具体条款,由鸿胪寺官员与你等细谈。
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若再敢阳奉阴违,朕的铁骑,下次踏平的,就不止是你们的营地了。”
他的话语平淡,却蕴含着冰冷的杀意,让那使者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连保证:“不敢!
绝不敢!
谢陛下天恩!
谢陛下天恩!”
处理完受降事宜,使者被带了下去。
帐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萧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沈言,眼中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和清晰的温柔:“言言,看到了吗?我们赢了,他们投降了。
边关……至少能安稳几年了。”
沈言看着他眼中卸下重担后的轻松,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用力点头:“嗯!
赢了!”
他想到那些死去的将士,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眼圈又有点红,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盼,“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打仗了。”
萧彻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小心地避开左肩的伤口,用下巴轻轻蹭着他的顶,低声道:“是啊,不用打了。
朕也可以……好好陪陪你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萧彻因为肩伤睡得并不沉,很早就醒了。
他侧躺着,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沈言。
沈言面向着他,蜷缩着身体,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腰间,呼吸均匀绵长。
晨曦微光透过帐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留下淡淡的阴影。
经历了这么多,他的睡颜依旧纯净得像个孩子,只是眉宇间似乎褪去了些许最初的懵懂,添了几分坚韧。
萧彻看得入神,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怜爱。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