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言还是没能拗过萧彻,或者说,他疲惫至极的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
在萧彻那句“朕抱着你去”
的恐怖宣言和随之而来的、更深入的“安抚”
之后,他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也彻底耗尽,几乎是瞬间便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萧彻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眼下的淡青显示着透支的精力,心头微软,又带着餍足的得意。
他小心地抽出手臂,为沈言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在榻边静坐了片刻,指尖轻轻拂过沈言微蹙的眉心和略显红肿的唇瓣,这才起身,更衣准备前往那场为他而设的庆功盛宴。
紫宸殿外,王德海早已躬身等候,见到萧彻独自出来,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低眉顺眼地禀报:“陛下,宴席已备妥,百官皆已入席等候。”
“嗯。”
萧彻淡淡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袖口,面容恢复了一贯的威严肃穆,“传朕口谕,宸君殿下随朕征战劳顿,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日宴席便不出席了。
令太医署好生照看,一应用度不得短缺。”
“老奴遵旨。”
王德海心领神会,立刻躬身应下,心里明镜似的,这“偶感风寒”
怕是陛下亲自“折腾”
出来的。
于是,当盛大的庆功宴在太极殿拉开帷幕,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之际,位列上的御座之旁,那属于宸君的尊位却空置着。
只有皇帝陛下几句轻描淡写的“宸君劳顿染恙”
,解释了那抹缺席的倩影。
百官们虽然心中各有猜测,但面上皆是恭敬,纷纷表达了对宸君殿下的关切,祝愿殿下早日康复。
只是那闪烁的眼神与偶尔交汇的视线里,难免藏着几分对那位深得帝心、甚至能与陛下并肩沙场的宸君更深的好奇与揣测。
……
紫宸殿内,却是另一番静谧景象。
沈言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月上中天,宫宴的喧嚣早已散尽,万籁俱寂之时,他才被一阵强烈的饥渴感唤醒。
眼皮沉重地掀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顶。
沈言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无处不在叫嚣着酸痛与疲惫,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火辣辣地提醒着他白日的疯狂。
他艰难地动了动,忍不住“嘶”
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娘娘,您醒了?”
守在外间的阿萦听到动静,立刻端着烛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欣喜和担忧,“您感觉如何?可要用些膳?厨房一直温着燕窝粥和小菜。”
沈言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水……”
阿萦连忙倒了温水,小心地扶他起来,喂他喝下。
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沈言才觉得好受些。
他靠在软枕上,任由阿萦伺候着用了些清淡的粥菜,空落落的胃里总算有了着落。
“现在什么时辰了?宫宴……结束了吗?”
沈言揉了揉依旧酸胀的额角问道。
“回娘娘,已经子时了,宫宴早已散了。”
阿萦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道,“陛下吩咐了,让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