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仅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几缕熹微的淡青色。
沈言是在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和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的酸痛中醒来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个清晰的念头就是——饿,快要饿死了!
第二个念头便是——疼。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身旁那个罪魁祸,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可怜的老腰,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无声控诉:萧彻这个混蛋!
禽兽!
自己倒是吃饱喝足、神清气爽了,把他折腾得半死不活,连昨晚那么重要的庆功宴都没能出席……
他正暗自腹诽得投入,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那人早已醒来,正单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因揉腰而微微扭动的背影,以及那偶尔因牵扯到痛处而泄露出的细微抽气声。
“一大早,就在心里骂朕?”
萧彻带着刚醒时特有的沙哑慵懒嗓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沈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揉腰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猛地转过头,对上萧彻那双清明含笑的眸子,哪里还有半分睡意?这人分明醒了很久了!
“你……你装睡!”
沈言气得脸颊鼓鼓,指控道。
萧彻低笑一声,伸手将他连人带被子捞回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顶,语气无辜又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坏:“朕何时装睡了?不过是醒得早些,闭目养神罢了。
倒是你,偷偷骂朕,还被朕抓个正着。”
他的手掌自然地覆上沈言仍在酸痛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力道恰到好处缓解了些许不适。
沈言被他按得舒服了些,鼻间哼了一声,却没再挣扎,只是嘴硬道:“谁骂你了?我那是陈述事实!”
“哦?事实就是朕不对?”
萧彻挑眉,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气息灼热,“朕怎么记得,昨日先是某人主动邀约,后来……又是谁搂着朕的脖子不肯松手的?”
“你……!”
沈言被他直白的话噎得满脸通红,偏偏又无法反驳,那确实是事实!
他羞愤交加,猛地转过头想瞪他,却因为动作太大再次扯到酸痛的肌肉,疼得“嘶”
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也是你的错。”
萧彻见他吃痛,立刻收敛了玩笑,手上揉按的动作更加轻柔,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是朕不好,朕等会罚自己陪你去逛逛。”
话是这么说,但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言因转头而裸露在锦被外的肩颈,那白皙肌肤上还残留着昨日他情动时留下的、如同红梅落雪般的点点暧昧痕迹时,眸色悄然转深。
这些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真好啊,每一次标记都证明沈言会在他身上捆绑很久很久。
他低下头,在那精致的锁骨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沈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一愣,心头的火气莫名其妙就散了大半。
他感受着腰间恰到好处的揉按和锁骨上温热的触感,身体放松下来,像只被顺了毛的猫,懒洋洋地窝在萧彻怀里。
沉默了片刻,沈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轻轻拉住了萧彻正在为他揉腰的那只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