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萧彻特意空出半天,陪着沈言轻车简从地去了谢府。
途安果然长大了不少,已是个能跑能跳、口齿伶俐的小小童了。
他被外婆教养得很好,虽见到沈言和萧彻有些怯生生的陌生,但在沈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用油纸包得香甜的桂花糖时,那双酷似小鹿漂亮眼睛里立刻闪起了光,小声道了句“谢谢……爹爹”
,便害羞地躲到了外婆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气度非凡的“亲人”
。
沈言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心中既欣慰又酸涩。
他蹲下身,柔声问了些日常起居、读书认字的话,途安在外婆的鼓励下,也断断续续地回答了几句,奶声奶气,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
沈言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这次没有躲开,反而安安静静靠在沈言怀里。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
回宫的马车上,沈言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熙攘的街景渐渐被巍峨的宫墙取代,轻轻叹了口气,方才在谢府强撑的笑意淡去,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低落。
他主动伸出手,拉住了身旁萧彻温热宽厚的手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掌心划拉着,声音有些闷:“萧彻……”
萧彻反手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用力握紧,另一只手臂伸过去,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他没有问“怎么了”
,只是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朕说过,朕只要你。
以前便与你说好,江山社稷,将来交给萧纪家的之璟,那孩子是个好苗子。
朕这辈子,有你在身边,足矣。”
他顿了顿,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蛮横的嫌弃:“朕才不要什么孩子来分你的心神,争夺本该全然属于朕的宠爱。
想想都觉得碍事。”
沈言原本还在怅惘,瞬间被萧彻这番毫不讲理、醋意横飞的言论给冲散了大半。
他哭笑不得地抬起头,瞪了萧彻一眼:“你……天天跟个不存在的东西吃醋,有没有点出息?”
萧彻看着他重新泛起活力的眸子,心中一定,伸手便捏了捏他手感极好的脸颊,理直气壮地转移了话题:“现在唯一要想的,便是如何风风光光地随你回‘家’,去见岳父岳母。
可不能让他们觉得,朕亏待了他们的宝贝。”
沈言被他捏得吃痛,“啪”
地一下拍开他的爪子,自己揉着微微红的脸颊,嘟囔道:“我爸妈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回了乾元殿,宫人上前伺候二人脱下沾染了外界尘埃的外袍。
沈言刚将外衣递给阿萦,还未转身,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便从后面贴了上来,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萧彻将下巴抵在沈言肩头,执起他的一只手,低头端详着那腕子上戴着的、由他亲自挑选赠予的华丽手镯。
镯子在殿内明亮的灯火下流光溢彩,衬得沈言的手腕愈白皙纤细。
“言言,”
萧彻低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镯身,语气带着思索,“朕想着,是不是该再给你添置些别的?饰、衣袍……总要再多些,免得岳父岳母觉得,你跟了朕,受了委屈。”
沈言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