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专注到近乎灼热的视线,悄悄睁开一条缝,对上萧彻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的情意浓得几乎要将他溺毙。
他心尖一颤,又赶紧闭上,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你老看着我干嘛……”
“好看。”
萧彻的回答直白而坦荡,带着帝王独有的、不容置疑的审美。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言耳畔,“朕的言言,怎样都好看。”
沈言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虾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油嘴滑舌……”
心里却像是打翻了蜜罐,甜丝丝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低声絮语,一个静静聆听,偶尔夹杂着萧彻几句笨拙却真挚的回应。
卧室里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开来。
沈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越来越含糊。
药效和倦意一同涌上,在萧彻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下,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抓着萧彻衣角的手指也慢慢松了力道,沉入了睡梦之中。
确认沈言睡熟了,萧彻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最精细的画笔,一点点描摹着沈言的睡颜——轻阖的眼睑,微翘的鼻尖,因呼吸而轻轻翕动的鼻翼,还有那褪去血色、显得有些柔弱的唇瓣。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和满足。
自与沈言心意相通以来,他这颗曾经只装着江山社稷、冷硬如铁的心,便被这人填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缝隙。
分开半日,已是坐立难安,思念蚀骨。
不曾想,仅仅一日之别,他的言言便病了。
他想起沈言曾略带得意地跟他炫耀,说这个现代的身体,比他那个时代“谢清晏”
那具病弱的身子骨可强健太多了,从小到大生病次数屈指可数。
他当时还板着脸教训他莫要得意,需得时时谨慎。
没承想,这竟是沈言穿回来后的第一次病倒。
看着他此刻安静脆弱的睡颜,萧彻心中充满了后怕与自责。
若是他跟在身边,定然不会让言言吹那冷风,定然会将他照顾得妥妥帖帖,寸步不离。
他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为他停留。
窗外日影西斜,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沈言脸上投下斑驳柔和的光影。
萧彻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生怕一点细微的动静,便会惊扰了怀中人的安眠。
与此同时,客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雪团献宝似的将它和萧彻共同完成的“清洁大业”
指给沈父沈母看,小嘴叭叭地,把萧彻如何严谨到近乎苛刻地要求物品摆放角度、如何一丝不苟地擦拭每个角落都描绘得活灵活现。
沈母听得直乐,摸着雪团冰凉的金属脑袋,柔声问:“雪团,跟外婆说实话,你那个……爸爸,他有没有欺负你呀?”
雪团的红眼睛眨了眨,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电子音带着控诉:“有!
他可凶了!
动不动就瞪我,还想把我拎起来丢出去!
还不准我叫‘麻麻’!
霸道死了!”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眉头微蹙。
但紧接着,雪团的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