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两天一夜的动车旅途,终于在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中宣告结束。
列车缓缓停靠在熟悉的站台,车厢内响起了旅客们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的嘈杂声响。
沈言像是被上了条,利落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四肢。
他显然对这种长途跋涉早已习惯,甚至还能有条不紊地将小桌板上的零食包装袋收拾干净,把耳机线仔细缠绕好塞进包里。
反观他身边的萧彻,情况就不太美妙了。
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何曾经历过如此漫长且“接地气”
的旅程?虽然坐的是相对舒适的豪华经济舱,但连续几十个小时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对他而言依旧是一种酷刑。
他皱着眉,动作有些迟缓地站起来,下意识地就抬手揉捏着自己酸胀不已的后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疲惫和苦恼,连带着平日里锐利的眼神都显得有些黯淡。
沈言将两个随身行李箱都拖了出来,一回头就看到萧彻这副“弱不禁风”
的模样,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他拖着箱子凑到萧彻身边,仰起脸,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哟,我们萧大少爷这是怎么了?才两天就扛不住啦?”
他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萧彻,笑道,“看来你是没有吃苦的命哦!
这要是让你去挤硬座,岂不是要了你的命?”
萧彻被他笑得有些挂不住面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那眼神里却没什么真正的怒气,反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
他伸手,不由分说地从沈言手里接过了那个明显更沉一些的行李箱,自己拖着,然后空出来的那只手立刻精准地抓住了沈言的手,紧紧握住,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些力量。
“谁说我扛不住?”
萧彻嘴硬地反驳,声音因为疲惫而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只是头回坐。”
他侧过头,看着沈言带着笑意的眼睛,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补充道,“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多坐的,会习惯的。”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落在沈言脸上,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毕竟,以后要经常陪你回家看爸妈的。”
“爸妈”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自然而然地吐出,带着一种亲昵无比的意味。
沈言正乐呵呵地听着,听到最后两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彻,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泛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又是羞窘又是好笑,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那……那是我爸妈!
什么时候……怎么就成你的了?!”
这个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萧彻看着他炸毛又害羞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旅途劳顿而产生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恶趣味得逞的愉悦。
他微微俯身,凑到沈言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理直气壮地、甚至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