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少爷在做什么,但看到少爷不再像以前那样呆呆坐着流口水,而是有模有样地“玩”
着,她就觉得特别开心。
少爷“开窍”
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更何况……这窍,开的越来越多的了!
周平安停下动作,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把脸,对着翠儿露出一个“傻乎乎”
的笑容:
“翠儿……好……”
“嘻嘻,少爷也好!”
翠儿笑得眉眼弯弯,麻利地递上温水。
“少爷,来喝水!”
周平安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继续他的傻子方式锻炼。
跑步,深蹲,俯卧撑……这些在现代看来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动作,在这具缺乏锻炼的身体上做起来,依旧让他气喘吁吁,浑身酸痛。
但他咬着牙,一遍遍地重复着。
军校的烙印早已刻入骨髓,自律是生存的先决条件。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静地流淌着。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已涌动。
关于少爷周平安的各种杂七杂八的议论,无论好的坏的,开始在庄子里、甚至邻近几个村子中悄然滋生,如同秋日里无声蔓延的野草。
“嗨,你听说了吗?周家那傻少爷,摔了一下,不仅没死,人还‘开窍’了!
眼神都不一样了!”
“开窍?狗屁!
我看是他娘的邪乎!
差役带走周老爷那天你们是没看见,他疯那样子,力气大得吓人!
连官差都敢撞!”
“可不是嘛!
周狗儿那手腕,李癞子那脸,啧啧……还有守义老爷……刚被赶出去,转头就‘失足’摔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嘘!
小声点儿吧你!
我听说啊……守义老爷死的前一天,有人看见……看见一个黑影,半夜从庄子后门溜出去……”
“黑影?难道是……?嘶……不会真是……”
“我看八成是!
你们想啊,一个傻了十八年的傻子,突然好了?力气还那么大?眼神有时候冷得吓人!
守义老爷刚害完他爹,转头就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对对!
我也听老辈儿人说过!
这叫……这叫啥来着?哦……叫‘恶鬼夺舍’!
……摔那一下,把原来的魂儿摔没了,让路过的恶鬼占了身子!
不然怎么解释?!”
“哎哟!
听你这么一说……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怪不得我看少爷现在那眼神,有时候是怪渗人的……”
“有……有可能是真好了,你们还记得不,五年前隔壁村子,有个失忆的王老六,有一次瓦片掉下来砸头了,没多久就恢复记忆了!”
“嗯,有可能!
不过,少爷都傻了这么多年了……!”
“哎,周老爷多好的人,少爷如果真好了,也是喜事儿,可这让你们说的,好慎得慌!”
流言如同瘟疫,越传越烈,越传越玄乎。
从“开窍”
到“邪性”
,再到“恶鬼夺舍”
、“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