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
周算盘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吐出这些年你私下所得的不义之财,一分不少!
罚你一年俸禄!
留用察看!”
周平安声音转冷,“账房职位由副手暂代!
你,给我打起精神,把这堆烂账,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重新梳理好!
我会亲自盯着!
再敢有丝毫错漏隐瞒……”
周平安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却让周算盘如坠冰窟!
他连忙磕头如捣蒜:“谢少爷开恩!
谢少爷开恩!”
“老奴一定将功赎罪!
一定将功赎罪!
绝不敢再有二心!”
这大棒加甜枣,瞬间将周算盘收拾得服服帖帖!
恐惧和感激交织,更是让他彻底臣服。
周平安目光转向其他几个噤若寒蝉的账房和学徒。
“至于你们!”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账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大气不敢出。
“过去或有小错,或受蒙蔽。
从今日起,既往不咎。
但……”
他顿了顿,走到一个一直低着头、但眼神清亮、手指上还沾着墨迹的年轻学徒面前。
这学徒叫周墨,是周家庄旁支的孤儿,在账房打杂,平时沉默寡言,但吴管家提过,这小子心算极快,对数字敏感。
“你,叫周墨?”
“是……是,少爷!”
周墨有些紧张地应道。
“刚才周算盘念账时,你手指在袖子里动什么呢?”
周平安问。
周墨一愣,随即脸一红,小声道。
“回……回少爷,小的……小的在默算少爷指出的那笔梁木账……”
“四月十二十五根方料三十两,平均每根二两;七月十三七根梁木三十五两,平均每根五两,差太多了!”
“而且,小的记得库房记录,四月进的松木方料,后来确实用于宗祠修缮了,根本不需要再买什么‘梁木’……”
他越说声音越小,生怕说错。
“很好!”
周平安眼中露出赞许。
“心思细,敢质疑!
以后,你就跟着周算盘一起理账。”
“他管老账,你管新账,新的记账方法,我会教你。”
“啊?”
周墨惊呆了,随即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谢少爷!
谢少爷提拔!
小的……小的一定尽心竭力!”
其他账房又是羡慕又是后怕。
少爷这识人之明,这恩威并施的手段,真是太厉害了!
“好了!”
周平安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重新露出那阳光爽朗的笑容,甚至带着点顽皮地看向吴管家。
“吴伯,说了这么久,嗓子都干了。
有糖吃没?要那种……裹了芝麻的麦芽糖!”
这画风突变的讨糖吃,让原本肃杀凝重的议事厅气氛瞬间一松。
吴管家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连忙道:“有!
有!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