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好!”
他顿了顿,那只独眼如同鹰隼般锁定周平安,一字一句地问道:
“想学……真功夫吗?”
周平安心头猛地一跳,迎着王瞎子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声音铿锵有力!
“想!”
“学成了,要杀人!”
王瞎子的声音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杀北狄!
杀匈奴!
杀该杀之人!
敢不敢?”
“敢!”
周平安的回答斩钉截铁,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灼热的火焰在燃烧。
王瞎子那布满沟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欣慰,有释然,更有一种薪火相传的决绝。
“好。”
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如同金铁交鸣。
“办完开智宴,寅时三刻,后院练武场。”
夜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
王瞎子拄着拐杖,身影佝偻,却仿佛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终于要重新喷出毁天灭地的熔岩。
一夜的平静划过,第二天傍晚的开智宴举行了,那是针对村民的狂欢!
白天劳作,傍晚归来赴宴。
此刻依旧张灯结彩,八仙桌更是从正堂一直摆到了院门外。
肥鸡、腊肉、整坛的村酿堆在长条案上,香气混着村民们的谈笑,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周老爷积善之家,天佑善人!
少爷得神仙赐药,这是天大的福分!”
“平安少爷打小就看着有福相,瞧瞧这眉眼,多精神!”
“周老爷,啥时候给少爷说门好亲?俺家侄女……”
周平安今天穿着簇新的湖蓝绸衫,站在父亲周守业身侧,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刻在骨子里的观察力,冷静地扫过每一张热情洋溢的脸。
左侧第三桌,王木匠粗糙的手指沾着新墨,指甲缝里有未洗净的木屑,定是刚赶完活计就来赴宴,真心实意。
右侧槐树下,李寡妇紧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只还温热的鸡蛋,自己却只夹了两筷子咸菜,那是感恩且窘迫。
院门石墩旁,吴管家看似含笑招呼客人,腰杆却挺得笔直,浑浊的老眼偶尔扫过人群外围,锐利如鹰。
“平安,来尝尝这桂花糕,你娘……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周守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将一块晶莹的糕点夹到他碗里。
周平安心头微暖,拿起咬了一口。
清甜在舌尖化开,脑中记忆宫殿开启——高二那年学校组织的传统糕点展,非遗传承人演示过类似工艺,配料比例、蒸制火候的数据清晰浮现脑海。
“爹,这糕用了陈年糯米粉七成,新米三成,桂花是秋后第一茬蜜腌的,火候该是旺火半炷香后转文火一炷香,对吧?”
周平安低声问着。
周守业手一抖,筷子差点落地,眼中震惊化为狂喜:
“对,对!
是你娘的法子!
平安,你……你连这都记得了?”
周平安微笑:“神仙赐药,开的不只是愚痴,还有心窍。”
喜庆正酣,一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