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赵癞子一伙正骂骂咧咧地围着石桌,桌上堆着周家“打”
他们的两吊铜钱和几碟残羹冷炙。
“呸!
周守业这老抠门儿!”
赵癞子抓起一把铜钱掂了掂,三角眼里满是贪婪和不甘!
“还有那个大傻子,装的跟个人似的!
老子迟早要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老大,那小子眼神有点邪乎呀,咱们是不是不该来啊?他们前两天把山匪都宰了,咱们在这儿,会不会……?”
旁边一个泼皮想起周平安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再想起灭匪消息,不禁缩了缩脖子。
“邪乎个屁!”
赵癞子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
“一个刚开窍的傻子,装神弄鬼而已!”
“话又说回来,咱们就是搞点儿钱,弄点儿吃喝,又不是山匪打家劫舍,性质就不一样!”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洋洋得意的给众人灌输思想。
“咱们啊,就是狗屁膏药,别真动手,就捣乱恶心他!
嘿嘿!
……周傻子敢随便剁了咱们?那他是想造反了!
哼!
等晚上……哼哼……”
他凑近几个心腹,压低声音,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院墙外,一道身影如壁虎般紧贴着阴影,正是周平安。
他呼吸绵长,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
赵癞子那点龌龊心思,隔着墙缝都听得一清二楚。
“晚上?没机会了!”
周平安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偏院,靠墙的茅厕、通往茅厕必经的泥泞小径、小径旁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军校工兵爆破和陷阱课程的知识瞬间在脑中构建模型。
行动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进行:
杠杆支点:小径松软处,用韧性极好的老竹片做支撑,上覆薄木板,再撒一层浮土落叶伪装。
触机关:木板下方连接坚韧的浸油草绳,草绳另一端绕过老槐树低矮的枝桠,末端系在茅厕后方一个装满“特制金汁”
——浓稠粪水+腐败草叶的巨大木桶底部活栓上。
“弹药”
准备:茅厕旁的粪池,被刻意搅动得更加污浊粘稠,表面漂浮着令人作呕的泡沫。
布置完毕,周平安如同幽灵般退走,只在老槐树高处留下一个极隐蔽的观察孔,利用小孔成像原理,能将偏院大半尽收眼底。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赵癞子一伙宿醉未醒,骂骂咧咧地被尿憋醒了,摇摇晃晃走向茅厕。
“妈的,肯定是周平安这傻子,真t缺德!
这周家的酒掺水了吧?咱晚上都睡着了!
哎呀还头疼……”
一个泼皮揉着太阳穴,深一脚浅一脚踩上小径。
“少你娘的废话,快点!
老子要憋不住了!”
赵癞子不耐烦地推搡着。
当走在最前面的泼皮,那只沾满泥污的脚,重重踏上伪装木板中央时……
“咔嚓!”
一声脆响!
脆弱的竹片支撑瞬间崩断了!
“哎哟……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