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清楚赵癞子背后站着谁。
“哼!”
他冷哼一声,官威十足地对着赵癞子等人呵斥道:
“赵癞子!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分明是你们自己行为不端,冲撞了秽物之地,惹了晦气,还敢攀诬主家?”
“周老爷乐善好施,岂会做这等事?我看你们是咎由自取!”
李捕头这番话,看似在斥责赵癞子,实则把“陷阱”
定性成了“意外”
,给了双方台阶下。
“还不快给我滚!”
李捕头铁尺一指院门,官派十足!
“再敢来周家撒野,惊扰乡贤,休怪本捕头铁尺无情!
把你们统统锁进大牢,尝尝牢饭的滋味!”
赵癞子等人被李捕头的官威震慑,加上满身污秽狼狈不堪,实在是难以忍受了,哪里还敢再争辩?
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在衙役嫌弃的目光和家丁们的哄笑声中,互相搀扶着,带着一身恶臭,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周家。
看着泼皮们逃走的背影,李捕头这才转过身,对着周守业和周平安抱了抱拳。
脸上换上一种“公事公办又带点人情”
的表情:
“周老爷、周少爷,你们受惊了。
这帮泼皮啊,他就是些滚刀肉,沾上了就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今日之事想必是个意外,教训他们一顿,赶走便是了。
若真闹到衙门,对周家清誉也无益处。”
周平安一直冷眼旁观。
他注意到李捕头刚才检查“现场”
时眼中闪过的了然,也捕捉到了他呵斥赵癞子时,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敷衍。
“不是看不出陷阱,是不敢深究!
忌惮泼皮背后的势力,更不想真得罪周家这个地头蛇。
典型的和稀泥老油子!”
周平安心中瞬间做出了判断。
“多谢李捕头主持公道,解我周家之围。”
周平安上前一步,拱手改握手,适时递上一小袋碎银,握手道谢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应该的,应该的!”
李捕头默不作声将锦袋放入袖口,摆了摆手,随即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推心置腹”
的意味:
“周老爷,周少爷,不是李某多嘴。
这世道……不太平啊。
北边闹灾,流民渐多,南边听说也不甚安稳。”
“咱们清河县看着平静,可这水面下……暗流也不少哦。
像赵癞子这种人,不过是些小虾米,背后……唉,水深着呢!”
李捕头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家还算齐整但明显缺乏威慑力的家丁,仅有的四个护卫似乎不堪大用,语重心长的说着。
“贵府家大业大,又是积善之家,难免惹人眼红!
光靠几个家丁和那点护院……怕是力有不逮啊!”
“这次幸好来的山匪少啊,周老爷,您是该……再多招些得力的人手看家护院了。
有些事儿,衙门……鞭长莫及啊!
……走啦!”
说完这番话,李捕头不再多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