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阴鸷、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汉子。
汉子穿着绸面夹袄,手里把玩着两颗油亮的铁胆,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正是清河县“黑蛇帮”
的帮主,乌老七。
“废物!
全他妈是废物!”
刘一手猛地停下脚步,对着空气低吼,仿佛在骂那些被铁牛吓破胆的泼皮。
“那个周家傻子……不,那个周平安!
他到底是人是鬼?!
还有那个铁牛!
那天徒手掰断了李捕头的铁尺?这……这怎么可能!”
他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乌老七抬起眼皮,刀疤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更加狰狞:
“刘大夫,急什么?不过是个力气大点的莽夫罢了。
李捕头那根铁尺,指不定是偷工减料的东西。”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凝重。
“莽夫?那叫莽夫?那是怪物!”
刘一手几乎要跳起来。
“乌老七!
你可是收了我的银子的!
你手下那个叫赵癞子的,现在吓得像条狗一样去舔周平安的靴子了!”
“我不管!
周家那酒坊,那‘燎原’酒的方子,还有那能起死回生的‘神药’!
必须弄到手!”
“对,还有那……那酒精的东西,能消毒!
周平安找的济世堂,就在我斜对面!
他故意让人压我!
可恨!”
刘一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贪婪和嫉恨。
乌老七把玩铁胆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刘大夫,别忘了,当初你救了我儿子的命,这份情,我乌老七记着。
但情分是情分,买卖是买卖。”
“周家现在风头正劲,那个铁牛……不是好相与的,想动他,代价可不小。”
“代价?”
刘一手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狠厉!
“只要弄到方子,那点代价算什么?‘燎原’酒日进斗金!
那‘神药’更是无价之宝!
到时候,你我二一添作五!
我还额外给你一成干股!
至于那个铁牛……”
他凑近乌老七,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
“再硬的骨头,也怕钝刀子割肉。
明的打不过,就不能来暗的?”
“下毒、放火、绑他身边的人……总有办法让他顾此失彼!
我就不信,他周平安是铁打的!”
乌老七沉默了片刻,眼中精光闪烁。
巨大的利益,压过了对铁牛力量的忌惮。
他缓缓摩挲着脸上的刀疤,出沙哑的笑声:
“嘿嘿……刘大夫说得对!
钝刀子割肉……好法子。”
“这事儿,得好好谋划谋划。
周家?!
哼,在这清河县,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两人密谋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如同鬼魅。
屋外,风雪呼啸,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了序曲。
风雪夜归人的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