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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盯紧了周家庄!
特别是那个整天跟在周平安屁股后头的小崽子,叫二狗子的!
还有那个俏丫鬟翠儿!
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绑出来!
关到咱们的地窖里!
他周平安不是重情义吗?老子倒要看看,他是要方子,还是要人!”
老独眼那只完好的独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点了点头,沙哑道:
“明白。”
乌老七满意地靠回椅背,把玩着铁胆。
“这三招,咱们慢慢玩!
下毒,放火,绑人!
钝刀子割肉!
老子看他周平安有几个铁牛!
看他能护住几头!
等他顾此失彼,焦头烂额的时候,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刘一手那边,也会在咱清河县上散布谣言,说他周家的酒喝死人,药是假的!
里应外合,搞臭他的名声!”
他环视一周,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都听清楚了?谁要是敢走漏风声,或者临阵退缩……哼哼,帮规伺候!”
“听清楚了!
七爷!”
心腹们齐声应和,脸上带着贪婪的狂热。
然而,在那昏暗的角落里,几个底层帮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和不安。
下毒?放火?绑人?
这哪是钝刀子割肉,这分明是往死里得罪那尊煞神!
那个铁牛……他们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徒手掰断铁尺的恐怖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浑水……似乎太深了些。
乌老七将那几个畏缩帮众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
他需要的是敢打敢杀的恶狗,不是瞻前顾后的绵羊。
等这事儿成了,这些不中用的废物……哼!
昏暗的油灯不安地跳跃着,将这群密谋者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投射在污秽的墙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而清河县东头,又是一番景象。
“刘记酒馆”
的招牌在午后微醺的阳光里耷拉着。
这地方比不得醉仙楼气派,却胜在便宜。
鱼龙混杂,是三教九流、泼皮闲汉扎堆儿的好去处。
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劣质酒水、汗臭和油污混合的馊味。
此刻,酒馆里最显眼的位置,赵癞子正拍着桌子唾沫横飞,一张油腻腻的脸涨得通红,三角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得意和亢奋。
他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棉袄敞开着,露出里面一件簇新的、亮得晃眼的湖绸内衫——这可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料子!
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随着他夸张的动作一颠一颠,里面铜钱碰撞的哗啦声,清晰地传到周围几个新收的“狗腿子”
耳中,引得他们眼神更加热切。
“看见没?看见没?!”
赵癞子抓起桌上一把油乎乎的铜钱,啪地拍在桌上,震得几个空酒碗直跳。
“跟着老子赵癞子混!
亏不了你们!
以前?以前那是老子龙困浅滩!
现在?”
他大拇指一翘,指向自己油亮的鼻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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