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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安点点头。
赵癞子刚领命退下,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从门外传来。
“少爷!
少爷!
抓了个大鱼!”
来人是周墨以及三个壮实的夜巡志愿队成员,还押着一个晕过去的俘虏。
再往后是两个黑影,是负责接应的铁牛和猎户老大张虎。
“少爷,您之前让咱们夜巡志愿队日夜轮值,重点关注县衙动向,今天他们抓了大鱼!”
周墨兴奋的指着那晕过去的人说着。
“这是从县衙出来的信使,咱们夜巡人员一路尾随,见他悄悄竟然走着商道,去往京城方向,再前方就是黑风岭了,索性他们直接把这人打晕了。”
“搜身一看有一封密信,原来是个信使!
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就来了!
也不知道这信使是给黑风岭送的,还是京城方向!”
周平安一看。
是火漆封印!
是竹筒密信!
周平安瞳孔骤然收缩!
他立刻上前,接过那冰凉的小竹筒。
火漆是普通的朱砂色,上面没有任何印记,显得格外谨慎。
他目光如刀,射向地上被堵着嘴、瑟瑟抖的灰衣信使。
“吴伯,先带下去!
看好了!
让王伯给他点个穴,好好睡!”
周平安沉声道。
吴管家立刻带人将灰衣信使拖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周平安、铁牛、张虎,以及仿佛置身事外的墨离。
周平安没有立刻拆信,而是将竹筒放在灯下仔细端详。
竹筒本身很普通,是山间常见的细竹所制。
火漆封口平整,没有特殊印记。
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松烟墨味混杂着竹子的清香传来。
又是松烟墨?
周平安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看向软榻。
墨离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手里把玩着那个空了的“焚心”
小酒瓶,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周平安手中的竹筒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
周平安深吸一口气,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撬开火漆。
竹筒里,卷着一小卷质地细腻、颜色微黄的纸。
他展开纸卷,借着明亮的烛光看去。
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字迹端正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虎威已动,羊肥待宰。
腊月当日,风雪夜归人,当备厚礼迎之。
勿令羊群惊扰,免生枝节。
切切。”
落款处,只有一个墨点,再无其他。
虎威已动?羊肥待宰?风雪夜归人?备厚礼?勿令羊群惊扰?
周平安目光如电,飞扫过这几句隐晦却杀机四溢的话语。
虎,指的是谁?
羊,又是谁?
风雪夜归人……腊月当日……这是行动的时间!
备厚……这是索贿!
勿令羊群惊扰……是警告他不要试图反抗或寻求庇护,尤其是……不要惊动“羊群”
?
这“羊群”
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