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恐惧,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半个时辰前,这看似文弱的书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驿站,随手弹飞了几个想抢他干粮取暖的流民地痞。
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僵直倒地,眉心一点红,死状诡异。
“大……大侠,您……您慢用……小的……小的去门口守着……”
驿卒声音颤,想溜。
“不急。”
墨离头也没抬,声音平淡,却让驿卒僵在原地。
“风雪甚大,烤烤火。
顺便,跟我说说,这两天官道上,可有什么‘贵人’经过?受了伤的,或者……行色匆匆,不像寻常路人的。”
驿卒一个激灵,连忙道:
“回……回大侠!
昨天……昨天后半夜!
是有那么一拨人!
大概七八个,骑着马,但马都累得直吐白沫了!”
“领头的是个穿锦袍的,左胳膊吊着,脸色煞白,看着伤得不轻!
他们……他们没敢进驿站,就在外面林子里歇了不到半个时辰。”
“喂了马,往……往北边黑风岭方向去了!
对了!
其中一个人腰牌掉了,小的……小的捡着了……”
驿卒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一块沾着泥雪的铜牌,双手奉上。
墨离接过铜牌,指尖拂去泥雪,露出上面清晰的阳文篆刻——“清河县正堂李”
。
李崇山!
果然往北边跑了!
墨离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
他将铜牌随意丢进火堆,看着它迅被火焰吞噬。
“北边……”
墨离低声自语,目光仿佛穿透了土墙和风雪,看到了李崇山仓惶逃窜的身影,也看到了更远处山林里如同困兽的雷彪。
“一个断了爪牙的官,一条没了退路的匪,这清河的水,要沸了。”
他忽然抬眼,看向驿站破窗外呼啸的风雪,眼神微凝。
远处山道上,隐约传来几声急促的犬吠,穿透风雪,迅由远及近,又朝着黑风岭方向疾驰而去。
“猎犬?好快的鼻子。”
墨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周家那小子,倒是有几个得用的人。”
他不再言语,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口窝头,将瓦罐里温热的肉汤一饮而尽。
火光映照着他清俊的侧脸,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离最后看了一眼火堆旁抖如筛糠的驿卒,丢下几枚铜钱。
“风雪夜,守口如瓶,可活命。”
话音未落,青衫微晃,人已消失在门外的风雪之中。
只留下篝火噼啪作响,和驿卒劫后余生般瘫软在地的喘息声。
天色微明,风雪稍歇。
清河县城门洞开,门板上残留着刀劈斧凿的痕迹和暗红的血污,无声诉说着昨夜的血腥。
城内一片狼藉,靠近县衙的几条街巷更是如同被飓风扫过,断壁残垣,焦黑处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火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幸存的百姓如同惊弓之鸟,门窗紧闭,偶尔有胆大的探出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呜——呜——呜——”
一阵低沉而极具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