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新设‘商税’!”
“凡坐贾(铺户),按经营规模、地段优劣分上、中、下三等,年纳税银,百抽三至十(3-1o)不等……”
“年纳税银……百三到百十?!”
王掌柜如同被一道九天神雷当空劈中!
脸上的血色“唰”
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那绸缎庄占据着十字街口这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是实打实的“上等”
铺面!
一年辛苦经营下来,刨去各项成本,纯利也不过一百二三十两银子。
这新法一下,就要被抽走近一成?!
十两银子啊!
那可是他全家一个季度的嚼用!
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黑,金星乱冒。
“反了!
反了天了!”
王掌柜猛地挥舞着胖手,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破音,唾沫星子喷了旁边人一脸。
“这……这姓周的!
是要刨我们的祖坟!
断我们的活路啊!
什么狗屁商税!
强盗!
这就是明抢!”
他的咆哮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旁边,闻讯赶来的其他铺户掌柜,米行的刘老板、药铺的孙郎中、杂货铺的李掌柜、还有几个开酒肆饭庄的东家。
也早已围了上来,当听到“年纳税银百三至百十”
的具体条款,顿时一片哗然!
“我的老天爷!
百十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米行刘老板捶胸顿足,他铺子规模也不小。
“往年杂捐是狠,可好歹还能想法子‘活动活动’,少交点!
这明码标价,白纸黑字,是往死里收啊!”
药铺孙郎中捻着胡须,脸色铁青。
“呸!
什么体恤民艰,我看是换着法子刮地皮!
比前任还狠哇!”
杂货铺李掌柜用鼻腔吸了吸嗓子,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黄痰,愤愤不平。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上哪儿找活路啊?”
一个经营小酒馆的老板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尤其是人群后面挤过来的几个穿着绸缎、面色阴沉的中年人——他们是县城里几家规模不小的赌坊、当铺的掌柜。
当他们看到告示上特意用加粗字体标注的“特殊行业(含赌坊、当铺、高利贷、朱砂、铁器、盐等)年税百十五至三十(15-3o)”
时。
更是如丧考妣,捶胸顿足,连骂都骂不出来了,只剩下绝望的哀嚎。
对他们这些暴利行当来说,这税率简直是割肉放血!
十字街口,一时间怨气冲天!
咒骂声、抱怨声、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空气仿佛都因愤怒而灼热了起来。
然而,当最初的愤怒和恐慌稍稍平息,那年轻伙计在王掌柜杀人的目光逼视下,战战兢兢地继续往下念起。
“为鼓励工商,繁荣清河,凡在本县设立大型货栈、雇佣本地民夫过十人者,经县衙核准,其商税可减半征收!”
“经营确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