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可控,利润可期的清河!
一个所有人,无论士农工商,皆能从中获益、共享繁荣、越来越富庶的清河!”
“这,才是真正的活水之源!
生生~不息!”
“所有人都能富庶?”
钱万贯眉头高高挑起,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质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这话听着太过宏大,太过理想,近乎空谈!
商海沉浮数十载,他深知财富的聚集从来遵循二八定律,怎可能人人富庶?
这周平安,莫非真在说大话?
“不错!
皆能富庶!
包括您,钱员外!”
周平安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
“您贵为清河富,产业遍及布匹、酒肆、当铺、赌坊……尤其是城西那座占地广阔、工匠云集的钱氏织造坊。”
“平安虽初来乍到,亦曾有所耳闻,堪称清河纺织之冠。”
他精准地点出了钱万贯的核心产业之一。
提到自己的织造坊,钱万贯脸上本能地掠过一丝自得,但立刻被更深的警惕取代。
“大人,您过誉了。
不过是祖上传下的一点基业,小本经营,勉强糊口罢了,养活着几百号匠人而已,实在当不得‘冠’字。”
他姿态放得很低,心中却警铃大作,不知周平安为何突然将话题引向此处。
“哦?”
周平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仿佛闲聊般问道:
“那不知员外坊中,如今一台织机,由一名熟练织工操作,一日十二时辰,勤勉不辍,能出上等细布几何?成品良率,又有几成?”
钱万贯心中疑窦丛生,但此乃行业常识,也无需隐瞒,便如实答道:
“不瞒大人,如今坊中所用,乃是花大价钱从江南苏杭之地引进的新式木机,比之老式织机已算精良。”
“嗯……一名好手,一日下来,竭尽全力,能织出细布一丈二尺左右,已是极限。
至于成品率……”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真实的无奈。
“断纱、跳梭、布面不平、宽窄不一……种种瑕疵层出不穷,能保证七成良品入库,已属不易,需得有老师傅时时盯着,耗费心力无数。”
“一丈二尺?七成良品?”
周平安轻轻摇了摇头,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惋惜之色。
“耗费如此人力物力,产出竟如此受限?良品率更是如此低下?难怪成本居高不下,利润空间被挤压得如此微薄。”
“以如此效率与良率,纵有万贯家财投入,亦如泥牛入海,难以掀起波澜。
可惜,可惜了员外如此大的产业根基。”
这声“可惜”
,如同针尖,精准地刺在了钱万贯作为商人的最敏感神经上!
他经营织造多年,深知其中痛点,周平安的话简直字字诛心!
他心头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一丝被轻视的恼怒涌起。
但旋即,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本能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死死盯着周平安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促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