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
钱万贯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激动得在空中挥舞,声音因为极度的亢奋而嘶哑变形,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
“合作!
钱某愿倾尽所有与大人合作!
无论大人想要多少份子!”
“五成?六成?七成?!
只要大人开口!
无论大人有何条件!
钱家上下,愿为大人马是瞻!”
“只要大人肯将此‘惊鸿’神机,交予钱家织坊!
钱某……钱某在此立誓!
清河商税新法,钱家愿第一个站出来,带头足额缴纳!
绝无二话!”
“钱家所有产业,全力支持大人新政推行!
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他几乎是吼出了这段话,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图纸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目光死死锁住周平安手中的图纸,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花厅内,浓郁霸道的“燎原”
酒香尚未散去,此刻却仿佛被一种更狂热、更贪婪的气息所覆盖。
钱万贯粗重如牛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他死死盯着周平安手中那卷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图纸,眼神炽热得仿佛要将那薄薄的宣纸点燃、熔化!
周平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位彻底失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清河富,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臣服与渴望。
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终于彻底绽放成一个掌控全局、洞悉人心的、清晰而冰冷的胜利笑容。
惊鸿一现,大局已定!
花厅内,周平安淡然未语。
时间仿佛被那卷名为“惊鸿”
的图纸抽走了流动的介质,空气凝滞得如同琥珀。
窗外清风浮动,窗内浓烈霸道的“燎原”
酒香依旧在空气中弥漫、沉浮。
此刻却完全被另一种更为灼热、更为贪婪的气息所压制。
那是钱万贯粗重而滚烫的呼吸声,如同拉满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对那图纸所代表的无尽财富的渴望!
他整个人僵立在紫檀条案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周平安那宽大的青色官袍袖口,仿佛要穿透那层布料,将内里那卷轻飘飘的宣纸点燃、熔化、吞入腹中!
钱万贯那富态的脸上因极致的激动涨得通红紫,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滑落,也浑然不觉。
双手无意识地张开又死死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出轻微的“咔吧”
声,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那姿态,哪里还有半分清河富的雍容气度?
分明是一头被绝世珍宝晃花了眼、血脉贲张、几乎要失去理智扑上去撕咬的饥饿猛兽!
“周……周大人!”
钱万贯的声音终于冲破了喉咙的阻滞,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近乎卑微的迫切,甚至因为激动过度而有些嘶哑破音。
“您……您说话,您开条件!
只要您肯开金口!
无论您要多少现银!
十万两?二十万两?!
只要钱家库房搬得动!”
“无论您要织坊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