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子!
五成?六成?!
七成也使得!
只要您肯将这‘惊鸿’神机,交予钱家织坊!”
“钱某在此立誓,对天盟誓!
必倾尽钱家所有人力、物力、财力,助大人推行新法!”
“清河商税,钱家名下所有产业,足额缴纳!
绝无拖延!
绝无异议!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急切地拍打着厚实的胸膛,砰砰作响,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桌面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挤压出来的赌咒誓。
“您……您说句话啊?”
然而,面对这近乎癫狂的承诺,周平安却依旧如同古井深潭,波澜不惊。
他甚至没有再看钱万贯一眼,只是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令人心焦的、近乎冷酷的从容,将手中那卷刚刚掀起惊涛骇浪的图纸,仔细地卷好,抚平,再用丝绳系紧。
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稳定、缓慢得如同刻意为之,无声地消磨着钱万贯那濒临崩溃的耐心与理智。
做完这一切,周平安才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悠然转身,重新坐回那张木椅中。
修长的手指端起面前那杯色泽诱人如熔金的“燎原”
酒,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温润的白玉杯中荡漾出迷离的光晕。
他低头,嗅了嗅那霸道灼热的酒香,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钱员外。”
周平安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无波,如同在谈论窗外的天气,与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展示判若两人。
“平安方才在席间便已言明,平安所求,非是一时一地、一人一姓之私利,而是清河一县之富庶,万民之安居乐业。”
“这‘惊鸿’织机,若能得以推广,确可大幅提升织造之效,降低成本,使清河所出之布,质优价廉,行销四方。
此乃利国利民,惠及桑梓之举。”
周平安话语顿了顿,目光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投向焦躁不安、如同热锅蚂蚁般的钱万贯。
“员外豪爽,愿倾力相助,平安钦佩。
然,此机之重,非平安一人可担其果。
其利之广,亦非钱家一姓可独享其成。”
“平安思虑再三,以为此事……当由三方合力,共襄盛举,方为正途,方能长久。”
“三……三方?!”
钱万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狂热的情绪被强行按捺下去几分,但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他脑子里的算盘珠子噼啪作响,飞快地转动着,猜测着周平安的意图。
“哪三方?请大人明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商人敏锐的嗅觉告诉他,真正的谈判,此刻才正式开始。
“其一,清河县衙。”
周平安放下酒杯,指尖在光滑冰凉的紫檀桌面上轻轻一点,出笃的一声轻响,如同落下的棋子。
“此机构思虽源于平安,然图纸化为实物,试制成功,离不开县衙提供场地、协调匠人、乃至部分物料支持。”
“当然,也是更关键之处!
‘惊鸿’一旦推广,将彻底改变清河乃至周边织造格局,关乎千百匠户生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