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平安走到一旁靠墙摆放的几个大木箱前。
他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三个用厚实桑皮纸包裹严实、以火漆密封的信笺。
火漆印纹清晰,却各不相同。
其中一封,在封口火漆旁,清晰地用墨笔写着一个“壹”
字。
另外两封,则光洁一片,没有任何标识。
他将这三封信笺,郑重地双手递到苏晚面前。
“苏姑娘,此乃平安斗胆,烦请姑娘代为呈于陛下御前。”
周平安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壹’字封内,是平安对清河县此次变故及后续治理方略的详细奏报。”
“其余两封……事关重大,平安不敢落于文字,亦不敢假手他人,唯有请陛下亲启火漆,方能知其究竟。”
“此乃僭越之举,然清河初定,根基未稳,平安……实恐朝廷另遣县令,打断此间方兴未艾之局,故不得不行此下策!
万望苏姑娘在陛下面前,代为陈情!”
苏晚看着那三封火漆密信,尤其是那两个光洁无字、透着神秘气息的信封,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她伸出双手,同样郑重地接过信笺,指尖能感受到火漆的坚硬与微凉。
“大人拳拳之心,为国为民,何言僭越?”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种监察司密探特有的沉稳与洞察力。
“清河之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陛下圣明烛照,自能体察大人苦心。”
“苏晚定当将大人之心意、清河之现状,原原本本,上达天听!
至于新县令……”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自信的弧度,“大人不必过虑。
情况特殊,朝廷自有考量。”
“这三封信,或许正是大人稳固此位的契机也未可知。”
周平安闻言,心中一块巨石稍稍落地,眼中流露出感激。
“有苏姑娘此言,平安心安矣!
多谢!”
苏晚将三封密信仔细收入怀中贴身藏好。
周平安又打开了另外两个大木箱,一股更加浓郁霸道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书房的墨香与疲惫气息。
只见箱内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个造型古朴的陶坛。
坛身釉色深沉,如同历经岁月洗礼的古玉,呈现出一种内敛的深褐色。
坛颈细长优雅,坛口用厚厚的黄泥严密封住。
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一坛的泥封正中,都烙印着一个清晰的印记。
那印记线条凌厉如刀,仿佛一团跳跃燃烧的火焰,赫然是一个苍劲有力、力透泥封的“周”
字!
火漆的红色与泥封的黄色形成鲜明对比,如同封印着一坛坛流动的烈火。
“此乃清河特产,‘燎原’酒。”
周平安指着酒坛解释道,“以此特制深釉陶坛盛装,泥封烙印‘周’字火漆。”
“一则可保其醇香不泄,远行无碍;二则,也算是个小小防伪印记,免得被人鱼目混珠,坏了名声。”
他继续指着箱子:“这二十坛,烦请苏姑娘带回京师。”
“其中十坛,献于陛下御前,聊表清河百姓及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