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我们琅琊王氏的脸!
是在自降身份!
蠢!
简直是愚不可及!”
“要我说,就该派人直接去清河,把那酒方子连人带作坊都‘拿’过来!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士族门阀的底蕴!”
暖阁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老管家吓得把头埋得更低。
王有财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
“住口!”
一声沉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王玄龄面沉似水,手中一直把玩着的一枚温润的徽州墨玉镇纸,被他“啪”
地一声重重拍在旁边的紫檀小几上!
力道之大,震得几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
暖阁内落针可闻,只剩下王有德粗重的喘息声和王玄龄冰冷如刀的目光。
“目光短浅!
心胸狭隘!
愚蠢至极!”
王玄龄盯着王有德,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后者心上。
“我琅琊王氏能有今日,屹立数百年而不倒,靠的是什么?是靠你口中那点‘底蕴’去巧取豪夺、仗势欺人吗?!”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威压,一步步走向面无人色的王有德。
“是靠‘怀柔’!
是靠‘聚义’!
是靠广结善缘,深植根基!
是懂得审时度势!”
“知道什么人能压,什么人该敬!
是明白‘财聚人散,财散人聚’的道理!”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如同家训烙印。
“那周平安,能以弱冠之龄执掌一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岂是易与之辈?”
“你只看到他如今势弱,只盯着那一成五的利?却看不到他身后可能牵扯的朝廷暗线?”
“看不到他革新之举背后蕴含的滔天潜力?看不到他或许正是下一个搅动风云的弄潮儿?!”
王玄龄的斥责如同疾风骤雨,将王有德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和阴暗心思撕得粉碎。
“你道老夫为何对老七青眼有加?不是因为他带回了多少银子!
而是因为他有眼光,有胆魄,更有容人之量!”
“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懂得用‘真诚’二字,去结交一个可能改变我王家未来格局的盟友!”
“而不是像你这般,只会在窝里横,只盯着眼前那三瓜俩枣,为了一点虚名和私利,就想去招惹一个未知深浅的强敌,为我王家树下一个可能致命的大敌!”
“父亲!
孩儿……孩儿不敢!”
王有德被骂得浑身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出沉闷的响声。
“孩儿是一时糊涂!
被猪油蒙了心!
求父亲息怒!”
他伏在地上,身体因为恐惧和巨大的屈辱而微微颤抖。
父亲的话,如同冷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也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父亲,竟对那周平安评价如此之高?
竟将七弟的举动视为家族未来的布局?
那他王有德……算什么?
王玄龄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