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铺的掩护下,将对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学得更起劲了,甚至主动要求加练。
时间在炭火的噼啪声和周平安冷静的讲解、赵癞子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抓耳挠腮中流逝。
窗外天色渐暗,寒风依旧呼啸。
周平安终于停下,拿起手边温着的茶盏呷了一口,看着赵癞子面前写满了歪扭拼音和数字的纸张,沉声道:
“识字算账是基础,更重要的是用它们来‘看’和‘听’。
我要你在全国十二条商道,那些买了燎原酒份子的大商贾们的老巢边上,以‘周记’为名,开杂货铺。”
赵癞子立刻挺直腰板,眼神锐利起来,知道正戏来了。
“铺子要开得普通,卖些针头线脑、油盐酱醋,越不起眼越好。
掌柜伙计,必须是你亲手挑出来,绝对可靠、稳重、口风紧的心腹!”
周平安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赵癞子。
“人选,就从你手下那帮兄弟里筛。
不是要最能打的,是要最会装傻充愣、察言观色、嘴巴牢得像焊死了一样的!”
他屈起手指,在书案上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赵癞子心上:
“油葫芦!”
周平安点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腿脚麻利。
让他去江南湖州!
王家与我们交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要知道王府进出的人、车马、货物,听清茶馆酒肆里关于王家和燎原酒的风吹草动。
他机灵,适合这鱼米之乡。”
“刀疤刘!”
提到这个名字,周平安语气冷了几分。
“他那张脸就是招牌,凶神恶煞,能镇住场子,也能吓退宵小。
让他去京城!”
“柳相的地盘,龙潭虎穴。
铺子开在外城热闹处,不需要他主动刺探,只做两件事!”
“一,看!
看柳相府邸附近有无异常人马、车驾;”
“二,听!
听市井之间关于柳相、关于朝堂、关于任何对我们清河县、对燎原酒不利的流言蜚语!”
“告诉他,只许看和听,不许惹事,更不许暴露!
他那股狠劲儿,留着保命和震慑自己铺子里的伙计就行。”
“老蔫儿!”
周平安语气缓和。
“闷葫芦一个,但心思细,记性好。
找个相对安稳的商道节点,比如通往蜀地的要道。
让他做掌柜,把每日见闻、物价波动、过路商旅的闲谈,哪怕是最琐碎的,都用拼音记下来。
他就是我们的‘活账簿’。”
“铁蛋!”
“力气大,忠心,认死理。
让他负责几条商道之间‘行商’联络,押送‘特殊货物’(情报),或者给各据点送补给。
他不懂那些弯弯绕,但让他送的东西,死也会送到。”
赵癞子听得心服口服,大人对自己这帮兄弟的了解,简直比自己还深!
每个人的特点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物尽其用。
“至于你,赵癞子,”
周平安的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带着沉甸甸的信任和压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