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抽打在脸上生疼。
赵癞子独自站在空旷死寂的街心,望着兄弟们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望了望县衙那模糊的轮廓。
一股混杂着离愁、豪情、巨大压力和对未来的无限野心的复杂情绪在他胸腔里翻腾。
他知道,今夜之后,这群清河县的“烂泥”
,将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大夏王朝最繁华也最危险的角落。
他们的“新生”
,始于县衙后院那间温暖的书房,始于那些“鬼画符”
和“天书”
,始于此刻这刺骨的寒风和无边的黑夜。
染坊厢房的灯火,依旧顽强地亮着。
透过破窗的缝隙,隐约可见油葫芦兴奋地在沙盘上写写画画,老蔫儿则对着油灯,一遍遍默写着那些奇异的符号,神情专注得如同朝圣。
种子已经播下,只待破土而出,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然织就一张覆盖天下的无形之网。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那位端坐县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周平安周大人。
赵癞子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染坊。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