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
另一处,负责脚手架安全的监工吼声如雷。
秩序与效率,在这片繁忙的土地上和谐共生。
没有混乱的推搡,没有无谓的争执,只有目标明确、分工协作的蓬勃力量。
墨离清冷的眸光扫过那些严格按照图纸施工、一丝不苟的分层夯土作业点,那是她结合墨家筑城术与现代地基理念改良的灰土分层夯筑法,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
此等技术,若得推广,大夏城池根基将固若金汤。
走过热火朝天的工地,视野边缘,一片已经平整出来、准备作为未来文化广场的空地旁,却有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吸引了周平安的注意。
那是一片尚未被工程波及的田野边缘。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洗得白的粗布棉袄的老者,正弯着腰,极其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用一把磨得锃亮的铁耙,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地耙着脚下深褐色的土地。
他动作不算利索,甚至有些吃力,但每一次落耙都异常沉稳,将经过一冬冰冻、略显板结的土块细细地耙开、耙松。
阳光落在他布满皱纹、如同老树皮般的脸上,落在他微微颤抖、却依旧紧握着耙柄的、布满老茧的手上。
这幅在喧嚣工地旁显得格外宁静、甚至有些格格不入的农耕画面,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周平安的记忆深处激起了涟漪。
军校高材生、记忆冠军、穿越者……这些身份叠加,让他精通格斗、器械、权谋,甚至能默画出复杂的排水系统图。
然而,对于脚下这片哺育了华夏文明数千年的土地,对于那深入骨髓的农耕时序,他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愧疚。
他记得前世课本上似乎有“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的农谚,但具体到眼前这片土地,这惊蛰刚过的时节,为何就有老人在田间劳作?
周平安停下了脚步,墨离也随之驻足,清冷的目光也落在那位老人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周平安走了过去,尽量放轻脚步,语气温和地开口:“老人家,忙着呢?”
老者闻声,有些吃力地直起腰,眯缝着眼看向来人。
看清是周平安,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局促,连忙放下铁耙,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就要行礼:“周……周青天……”
“老人家不必多礼!”
周平安赶紧上前一步,虚扶住他,顺势也蹲了下来,目光落在那被耙得松软湿润的泥土上,带着真诚的疑惑。
“我就是好奇,看您老在耙地,这才正月末,惊蛰刚过没几天吧?离清明还早着呢,您这就开始准备种地了?是不是我记错了节气?种地不都是清明前后吗?”
周平安问得很认真,甚至带着点学生向老师请教般的诚恳,丝毫没有县令的架子。
老者显然没料到“周青天”
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布满皱纹的脸上舒展开一个朴实又带着点自豪的笑容,露出了豁牙:
“哎哟,我的青天大人呐!
您管着全县那么多大事,哪里记得清这些土里刨食的老黄历哟!”
他摆摆手,指着脚下被耙松的土地,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