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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德推门而入,只见父亲王玄龄正端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持一卷古籍,气度雍容。
飞鹰禀告后进入,然后垂手肃立在书案一侧,风尘仆仆,气息尚未完全平复。
“父亲。”
王有德躬身行礼,目光“不经意”
地扫过跟进来的飞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飞鹰回来了?七弟在北边的营生一切可好?”
语气中满是兄长的关切。
王玄龄放下书卷,目光在王有德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淡淡应道:“嗯。
飞鹰刚从清河回来,复老七之命。”
飞鹰立刻躬身,向王有德行了一礼:“见过三少爷。”
王有德脸上堆起笑容,连连摆手:“自家人不必多礼。
飞鹰兄弟辛苦,七弟在北边操劳,你们这些跟着的也不容易。”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懊恼之色,看向王玄龄,“父亲,前些日子孩儿行事孟浪,被您禁足反省。
这些日子,孩儿闭门思过,深觉自己心胸狭隘,行事冲动,实在有负父亲教诲,有损王家门风。”
“尤其……尤其对七弟,更是惭愧。
七弟在外为家族奔波劳碌,结交贤才,我却……唉!”
他重重叹息一声,显得情真意切,“孩儿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日后定当以七弟为榜样,谨言慎行,与人为善,绝不再让父亲失望!”
他这番声情并茂的“忏悔”
,配上那微红的眼眶和诚恳的语气,倒真有几分浪子回头的模样。
王玄龄深邃的目光在王有德脸上逡巡片刻,不置可否地“嗯”
了一声,转而看向飞鹰:
“说吧,老七让你带回了什么话?周县令那边如何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显然,对于那位能随手送出四成利、搅动风云的年轻县令,王玄龄极为关注。
飞鹰再次躬身,声音清晰沉稳:“禀家主,周县令已收到家主及七公子的心意与书籍,感激不尽。
朝堂之事,周县令亦已知晓。”
“他言道,此情此义,铭感五内,他自有应对之策,请家主与七公子勿忧。
柳相之谋,虽险恶,然周县令似胸有成竹,清河上下已严阵以待。”
“哦?”
王玄龄眼中精光一闪,抚须颔,“好!
临危不乱,自有章法!
此子果然不凡!
难怪老七如此看重。”
他随即又看向飞鹰,问道:“周县令可提及秋闱备考之事?可有难处?”
“周县令未曾言及难处。”
飞鹰如实回答,“但小人观其神色,虽凝重却无惧色,似已将科举之事放在心上。”
“嗯。”
王玄龄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如此心性,如此担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老七这朋友,交得值!”
他感慨一声,目光转向一旁垂手侍立、脸上依旧挂着“诚恳”
表情的王有德,语重心长道:
“有德啊,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处世之道!
与人为善,结的是善缘,聚的是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