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给我擦亮了,县城里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那些乡绅富户的宅院,给我盯死!
非常时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里通外敌的杂碎!”
“是!”
吴管家肃然应命。
“还有,”
周平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鹰愁涧那边,按计划布设。
告诉铁牛,拒马桩后面,给我挖!
挖陷马坑!
坑底埋尖木!
上面盖浮土伪装!”
“孙山的弩阵要形成交叉火力,覆盖整个葫芦口!
张猛赵虎的掌心雷……告诉他们,听我号令,号角三短一长,就给我狠狠地砸!
往人最多的地方砸!
别省着!”
“明白!”
吴管家将这些冷酷的指令牢牢记下。
“去吧。”
周平安挥挥手。
吴管家转身,步履沉稳而迅地离去。
点将台上,只剩下周平安一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汗水和淡淡硝烟味的冰冷空气。
脑海中,现代军校沙盘推演的画面与眼前这冷兵器时代的残酷战场飞重叠、交错。
鹰愁涧的地形图清晰地浮现:狭窄的入口,两侧的高地,乱石丛生的伏击点…黑狼骑的冲锋路线、可能的应变方式……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反复推演、计算。
“还好,清河县位于边防后方,黑铁骑不敢大张旗鼓的绕来,三百铁骑,就当给这清河陆军特战营一场别开生面的实操演习”
。
三百铁骑,奔腾如雷。
正面硬撼,这五百步兵新兵蛋子无异于螳臂当车。
唯一的生机,就在那鹰愁涧的葫芦口!
利用地形,层层设伏,分割绞杀!
铁桦木拒马迟滞其锋锐,追风连弩的死亡箭雨覆盖其冲锋阵型,陷马坑吞噬其前队,两侧伏兵以掌心雷和强弓硬弩制造混乱、大量杀伤,最后神射手精准点杀其指挥节点……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一场用智慧、地利和火药,对蛮力冲锋的绝对碾压!
成败在此一举!
清河是浴火重生,还是化为一片焦土,就看两天后那场血腥的碰撞!
周平安猛地睁开眼,眼中再无半分犹疑,只剩下钢铁般的意志和冰冷的杀机。
他转身,目光扫过校场上每一个忙碌的身影,扫过那些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兄弟们!”
周平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压过了斧凿之声、号子之声。
“我知道,你们怕!
面对三百铁骑,是个人都会怕!
老子也怕!”
这出乎意料的坦诚,让很多士兵的动作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抬起头。
“但是!”
周平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战鼓擂响。
“怕没有用!
怕,他们就不来了吗?怕,他们就不杀我们的父母妻儿,不抢我们的粮食,不烧我们的房子了吗?!”
“不能!”
下方爆出低沉的回应,带着血性。
“没错!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