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师姐温柔的笑容，听到了江澄焦急的呼唤，可下一秒，无尽的黑暗便将他彻底淹没，只剩下灵魂在这炼狱般的乱葬岗中，承受着撕心裂肺的折磨。
在他重伤濒死时，朦胧中看到过一双金色的眼睛
&0t;我&0t;他刚想说什么，突然被蓝忘机拉到身后。
&0t;无论过往如何。
&0t;蓝忘机的声音冷得像冰，&0t;现在，他是我的道侣。
&0t;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同时刺伤了两个人。
玄昭脸色煞白，踉跄后退。
魏无羡则心头一颤，蓝忘机很少如此直接地宣誓主权。
&0t;蓝湛&0t;他轻轻拽了拽蓝忘机的衣袖。
玄昭稳住身形，眼中的悲伤渐渐化为决然：&0t;命定之契，不是姻缘就能斩断的。
&0t;
他抬起手，玉牌突然出刺目的青光，&0t;若魏前辈体内真有我的半块契，此刻就该——&0t;
&0t;住手！
&0t;蓝忘机厉喝，避尘剑终于出鞘，一道剑气直袭玄昭手腕。
电光火石间，魏无羡猛地扑上前，陈情横挡，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0t;蓝湛！
别伤他！
&0t;
蓝忘机收剑后退，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玄昭则呆立原地，玉牌的光芒渐渐熄灭——魏无羡体内并无反应。
&0t;怎么会&0t;玄昭喃喃自语，&0t;明明感应到了&0t;
一滴雨水落在魏无羡脸上，他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天空已乌云密布。
雨点越来越密，很快演变成倾盆大雨。
三人站在暴雨中，谁都没有动。
&0t;先回去再说！
&0t;魏无羡抹了把脸，伸手去拉玄昭。
玄昭却躲开了他的手，金色的眸子盈满雨水，或者说，泪水。
&0t;不必了。
&0t;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0t;是我认错了人。
&0t;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红衣湿透贴在身上，显得他越单薄。
他转向蓝忘机，深深一礼：&0t;打扰含光君了。
&0t;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魏无羡下意识追上去：&0t;等等！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0t;
玄昭没有回头，声音飘在雨里：&0t;多年前我认错了救命恩人，如今又认错了命定之人或许我本就不该存在。
&0t;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魏无羡心里。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拦住玄昭：&0t;胡说什么！
先跟我回去！
&0t;
玄昭终于转过身，雨水冲刷下的脸庞苍白如纸。
他突然伸手捧住魏无羡的脸，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上去。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魏无羡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玄昭的唇冰凉柔软，带着雨水的咸涩，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