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问,专心看着蓝忘机工作。
有时蓝忘机会需要他帮忙扶住某个榫卯结构,或者让他递某把特定的工具,两人配合默契,几乎不需要过多言语。
到了拼接关键部位时,魏无羡更是屏息凝神,看着蓝忘机将削磨得恰到好处的榫头精准地敲入卯眼,严丝合缝,不用一钉一铆,全靠巧妙的力学结构便将琴案的主体牢固地组合在一起。
那专注的神情和沉稳的手法,让魏无羡看得有些出神。
他忽然觉得,蓝忘机身上那种无论做什么都力求极致、一丝不苟的劲儿,在这种日常的劳作中,反而散出一种别样的、令人心折的魅力。
“好了。”
蓝忘机轻轻敲下最后一个榫头,一张线条流畅、结构稳固的琴案雏形便出现在了眼前。
虽然还未经过精细打磨和上漆,但已能看出其简洁雅致的风骨。
“哇!
成了!”
魏无羡比自己完成了什么大作还高兴,围着琴案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桌面,“蓝湛你也太厉害了!
这桌子稳当得很!”
他眼睛一转,又有了新主意,“等等,先别打磨,我们在这上面刻点东西怎么样?就刻……刻我们俩的名字?或者刻个小兔子?你不是喜欢兔子吗?”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兴奋亮的脸,没有立刻反对,而是问道:“你想刻何处?”
魏无羡指着琴案一侧不太显眼的立板内侧:“就刻这里,不明显,但是我们知道它在。”
他拿起一把小刻刀,跃跃欲试,“我来刻!
保证不刻坏!”
蓝忘机便由着他去。
魏无羡盘腿坐在地上,对着那块木板比划了半天,终于下刀。
他刻得小心翼翼,远不如他使剑时那般潇洒自如,但神情却格外认真。
最终,在那块木板上,出现了两个歪歪扭扭、勉强能辨认出的字——“魏”
、“蓝”
,两个字紧紧挨在一起,下面还刻了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兔子轮廓,虽然线条稚拙,却透着十足的憨态可亲。
“怎么样?”
魏无羡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俯身,指尖轻轻抚过那粗糙的刻痕,仿佛能感受到魏无羡下笔时的小心翼翼和融入其中的心意。
他抬眼,看向魏无羡,目光柔和:“甚好。”
得到肯定,魏无羡立刻眉开眼笑,丢开刻刀,拉着蓝忘机:“那接下来打磨就交给你了,含光君手艺好,磨出来肯定光滑!”
他自己则跑去灶台边,看了看外面渐高的日头,“快到中午了,今天我来做饭!
让你尝尝魏大厨的手艺!”
说是他做饭,其实也就是将昨日剩下的松茸汤加热,又烤了些栗子和干粮。
但他兴致很高,围着灶台忙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蓝忘机则坐在屋外,开始用砂纸细细打磨琴案,从粗砂到细砂,一遍又一遍,直到木质表面光滑如镜,触手温润。
午饭后,魏无羡闲不住,见日头正好,便拉着蓝忘机去他们挖的温泉池边晒太阳。
他脱了外袍,只穿着裘裤,坐在池边,将双脚浸入温热的泉水中,舒服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