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可此刻望着北境军像杀鸡一般屠戮着他的禁卫军,望着自己的纛旗被砍倒,旗面上的金龙被马蹄踏成碎布,才惊觉所谓龙气,不过是建在沙砾上的楼阁,风雪一来,便轰然倒塌。
身后,他北辽的文武百官也没有幸免于难,余光中,是北境军那不曾停歇的马蹄,和北辽勋贵那贪生怕死的求饶,惨叫......
拓跋武望着左宁背后猎猎作响的纛旗,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
“成王败寇,是我输了,你说的没错,我只恨我族为何举族之力也出不了一位返璞归真,呵呵......”
话未说完,青军的欢呼声已淹没风雪,他感觉自己被粗鲁地按在雪地上,被涌上来的北境军士卒用麻绳捆住,头顶的金冠也滚落在左宁马前。
抬头最后一眼,只见定武剑的剑影遮住天光,剑锷上的"定武"二字,终于斩落了北辽王朝最后的脊梁。
雪,越下越大了,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但是大雪下的沙场,却结束的很快,随着拓跋武被擒,北辽的文武百官死的死,被抓的抓,北辽禁卫军也没有了抵抗的意义,纷纷投降。
北辽的国祚没了,北辽的国,灭了。
那些曾经在龙袍上闪烁的金丝银线,那些刻在纛旗上的五爪金龙,此刻都被埋进了雪底。
唯有左宁身上的银甲依旧明亮,照亮了北境军踏平雪原的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