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尖端渗入灵骨导管的银紫光痕如游丝般蔓延,此刻,碎石压住半截灵骨导管,银紫脉络从雷煌右臂残端垂落,如根须探入地裂。
每一道晶体裂痕都在搏动,与战斗模组核心的星图坐标共振,频率逐渐同步。
他未回头,脚步也未停,但肩胛处的裂纹已蔓延至锁骨下方,血肉正被量子态侵蚀的寒意顺着神经爬升。
机械教义眼自动回放贤者那如炸雷般在耳边回响的话语:“你带走的不是坐标,是判决。”
画面逐帧解析,声纹波形在视网膜上拉出锯齿状曲线。
判决——非指坐标本身,而是携带者必将承受的因果反噬。
数据流不是信息,是刑具。
他靠上一根倾斜的灵骨柱,左臂疤痕崩裂,渗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被残臂裂隙吸走。
血流逆灌,沿着银紫脉络回溯至战斗模组接口。
伏尔康基因节律在体内如战鼓擂动,顽强地压制着量子过载引的神经灼痛,为他争取到了短暂的十秒清醒窗口。
雷煌左手探入左胸皮下,取出一枚嵌在肋骨间的灵能结晶——艾德琳最后的信物。
晶体表面刻有审判庭密文,内部封存着一段未释放的灵能波形。
他将其按入战斗模组侧槽,接口瞬间红,灵能与磁场对撞,炸出一圈环形电弧。
痛觉退潮。
在这短暂的静默中,他看清了抉择的轮廓:销毁坐标,回归铁棺般的秩序;服从贤者,成为被观测的标本;或点燃星图,走向那颗埋葬原体意志的赤红星表。
记忆突然涌入。
不是数据流,而是血肉的烙印。
画面中,基因原体立于虚空裂隙之前,右臂齐肩断裂,断口处喷涌的并非鲜血,而是与雷煌同源的银紫能量。
原体面对的并非混沌实体,而是无数个自身残影——有的披覆动力甲,有的缠绕灵族符文,有的全身机械义体,彼此撕斗至死,尸骸堆叠成塔。
原体低语:“我非败于敌人,而是败于选择。”
雷煌睁眼,机械教义眼中残留着记忆残影。
他终于明白,自断右臂并非战败的标志,而是切割——将“执行者”
与“存在者”
分离。
原体封印意识,不是为了隐藏真相,而是防止后来者重演那场自我吞噬的战争。
他抬起左臂,指尖蘸血,在地面裂隙边缘重绘伏尔康符文。
每一笔都以痛觉为引,以战意为墨。
符文成形瞬间,泛起微弱绿光,与贤者装甲下流淌的灵族灵血同频闪烁。
自主授权确认。
星图坐标从战斗模组投射而出,悬浮于废墟中央。
赤红星表的轨道参数在空气中扭曲,形成一道短暂的引力凹陷。
雷煌右臂残端剧烈震颤,晶体裂痕已蔓延至肩胛骨根部,血肉组织开始量子离散。
贤者的抑制场残余仍在干扰磁场输出。
每一次能量调动,都引右臂更深层的崩解。
雷煌深知若想成功激活坐标,必须摆脱贤者抑制场的干扰。
他咬紧牙关,不顾右臂的崩解,将体内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到战斗模组核心,试图以更强大的能量冲击来突破抑制场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