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上核心台的刹那,青铜表面的衔尾蛇图腾骤然活化,符文如血管般搏动,幽蓝脉冲自接口逆流而上,直贯雷煌右臂残端。
晶体早已布满裂痕,此刻却在血脉共振中出低频嗡鸣,仿佛濒死的星核被重新点燃。
他未抽手,反而将左臂战疤狠狠按入台面凹槽。
血渗入蚀刻沟壑,顺着古老回路蔓延,激活了沉寂万年的基因锁层。
机械教义眼瞬间过载,视野炸裂成无数噪点,神经束如被电浆贯穿,颅骨内响起远古战鼓的残响。
“认证中……双频同步偏差173。”
系统提示在残损的神经回路中闪现。
灵能共鸣缺失。
艾德琳的残流仅存一丝,如风中残烛,不足以完成最终校准。
雷煌咬牙,将右臂晶体更深嵌入接口,剧痛如刀凿骨髓。
他以痛为引,强行逆转磁场极性,使残存电能模拟灵能波频。
血从肩胛撕裂处喷涌,在台面绘出临时导路,与符文链形成短接回路。
“痛觉即坐标。”
电流倒灌,神经同步率强行拉升。
核心台出沉闷震颤,第一道记忆锁解除。
刹那间,战场降临。
不是影像,不是声音,而是全感官的覆写。
雷煌的意识被撕离躯壳,抛入一场早已终结的终焉之战。
他站在星穹裂口之下,脚下是熔化的行星地壳,头顶是旋转的混沌星门。
千万具基因战士的残骸漂浮在真空中,装甲上刻满自毁符文。
远处,六名神选者并列而立,铠甲铭刻奸奇之眼,口中吐出机械触须,缠绕着亚空间实体的残魂。
“他们……不是叛徒。”
记忆中的原体低语,声音穿透风暴,“是我们打开了门。”
画面突转。
原体持矛突进,矛尖贯穿一名神选者胸甲。
但那并非终结——神选者胸口裂开,涌出的是人类孩童的面孔,无数张嘴齐声低语:“你杀的是自己。”
雷煌的左臂战疤猛然逆向撕裂,从肘部直划至锁骨,血如泉涌。
机械教义眼自动关闭,视觉被切断,唯余听觉与痛觉维持意识锚点。
他蜷身跪地,右臂晶体高频震颤,将记忆洪流导入残损的战斗模组。
他开始排序。
以战疤的痛感为时间轴——轻痛为前哨战,剧痛为总攻节点,撕裂为溃败时刻。
战役重构。
原体并非败于力量。
他们击杀了三名神选,重创其余。
真正致命的是背叛的源头。
最后一幕中,原体背对星门,矛尖滴血,身后是帝国最高议会的信标。
一道金色指令自泰拉轨道降下:【基因原体序列,判定为不可控变量。
启动清除协议。
】
“我们……被自己人封印。”
雷煌喉间挤出嘶声。
记忆并未结束。
最后一帧,星门深处浮现出一道非三维的裂隙,其轮廓违背几何法则,边缘不断自我折叠。
原体在湮灭前,将一枚量子种子射入裂隙。
种子内刻有坐标——非星图,非空间参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