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更原始的东西,在胸腔里缓慢翻搅。
他曾独自冲锋,穿越埋伏,突破封锁,踏入无人归还的裂隙。
每一次选择都近乎自毁,却从未回头。
而她,只能站在这里,用一根细若游丝的灵能线,感知他的存在。
这算什么?
监视?支援?还是……守望?
她默念机械教规第三修正案:“情感是干扰,也是预警。”
话是这么说,可当那根线另一端的人正在承受宇宙规则的排斥、亚空间的侵蚀、意识的撕裂时,所谓的“预警”
又能改变什么?她无法替他走那条血路,也无法清除他体内的猩红纹路。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连接,哪怕这连接会烧穿她的项圈,污染她的装甲,动摇她的信条。
控制台忽然震了一下。
读数剧烈波动,共振频率突畸变,幅度出正常阈值百分之二十三。
她迅调出波形图,现高频段出现了微小的锯齿状突起,像是某种外力正在强行介入他的能量场。
她尝试加强感知,但项圈温度骤升,警告灯亮起红光。
她不得不降频,仅保留基础锚定。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不是来自雷煌的方向,而是她自己的左臂内侧。
动力甲贴合皮肤的位置,有一处原本静止的旧伤疤,正隐隐麻。
她掀开护甲,看到疤痕表面浮现出极细微的银色纹路,像是被电流激活的微型符文。
这不是审判庭的烙印。
也不是机械教的植入标记。
这不该生——除非……
她忽然想起某个被封存的档案记录——关于伏尔康战士的基因共鸣现象:当宿主濒临极限时,与其有过深度灵能交互的个体,可能在神经末梢产生同步反应。
换句话说,她不只是在接收信号。
她正在被影响。
她猛地攥紧拳头,将手臂收回装甲覆盖下。
不能再深探了。
一旦她的状态波动传导过去,可能会打乱雷煌的节奏,甚至引连锁崩溃。
她必须压制住所有情绪,哪怕是担忧,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她咬住内唇,意识沉入灵流深处,将心跳压至标准战备区间。
然后,她低声说出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我在这里。”
不是报告,不是指令,也不是祷词。
只是一个事实的宣告。
与此同时,那根横跨维度的灵能线,微微震了一下。
控制台的波形图再次跳动,这一次,锯齿状突起消失了。
双频谐波恢复平稳,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
远处的那个人,似乎在某一瞬,感知到了什么。
艾德琳依旧坐着,手未离开感应区。
她的身体静止,但意识早已延伸出去,穿过层层数据流与空间褶皱,落在那片光流交织的通道深处。
她看不见他,却知道他在前行,一步,再一步,踏着不属于人类的时间残片。
而她,是唯一能感知他脚步的人。
终端屏幕上的读数突然凝固。
所有波动曲线在同一毫秒拉成直线,仿佛整个系统被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