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那滴金色液体的刹那,雷煌的神经突触骤然绷紧。
不是灼痛,也不是麻痹,而是一种深埋在基因链里的共鸣——像远古战鼓敲击在脊椎末端,每一道伏尔康序列都随之震颤。
他没有收回手。
液滴贴附在皮肤上,缓缓渗入毛孔,沿着血脉向心脏推进。
机械义眼内部传来细微的爆鸣,符文回路一根根重新点亮,如同沉寂的星图被点燃。
视野边缘浮现出断续的波形图,那是贤者遗留代码自动重启的信号,正以逆向协议修复受损的视觉中枢。
就在恢复清晰的一瞬,他看见了。
泪滴核心的符文并非静止,而是不断重组,每一次变化都与地球上某座帝皇圣像的位置对应。
北非沙丘中的青铜像眼角微动,北极冰盖下的钛合金雕像瞳孔收缩,南太平洋海底的陨铁巨面缓缓抬头——百万座圣像,百万道泪痕,全都在响应这滴从他脸颊滑落的金光。
这不是钥匙。
是网络的。
“原来如此……”
雷煌低语,声音在量子海洋中荡开涟漪,“你们从来就没打算造一个门——你们要的是能走通所有门的人。”
话音未落,前方纯白空间开始波动。
一道身影从中踏出。
她穿着审判庭制式长袍,肩甲残缺,颈间灵能抑制项圈泛着暗红余温。
但那不是旧躯——她的肢体由无数细密的灵能丝线编织而成,每一根都缠绕着微弱的磁场脉冲,像是从某种更高维度的织机上直接抽出的生命经纬。
艾德琳站定,目光落在雷煌脸上。
“你碰了它。”
她说,“那就再也退不回去了。”
雷煌未动,双重视界仍在交替:左眼映着她的轮廓,右眼却捕捉到她体内能量流的不稳定——丝线正在缓慢崩解,每一次呼吸都会让几根断裂,化作光尘飘散。
“我知道。”
他说,“你也一样。”
艾德琳嘴角微扬,没有否认。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段折叠的记忆投影。
画面中,三万年前的初代审判官跪在方尖碑前,将一滴晶莹封入第一尊帝皇圣像的眼窝。
那不是信仰仪式,而是技术操作——他们用灵骨科技将“存在之锚”
拆解成分布式数据,散布于全球,只为等待一个能同时激活人类集体意志与灵族预知网络的生命体。
“我们守的不是神像。”
她声音平稳,“是潜在的通道节点。
每一个流泪的雕像,都是未启动的跃迁端口。”
雷煌盯着投影,脑中闪过凯莉斯星尘环震动的画面,想起她曾说过:“你们的神,在看着我们。”
“所以你们一直在等我?”
“不。”
艾德琳摇头,“我们在等‘双生之神’的继承者。
能承载两种文明执念的存在。
而你——既是磁场武者,又是灵魂绑定者;既继承伏尔康基因,又与星痕先知共享量子频段。
你不是被选中的工具。”
她向前一步,空间因能量排斥产生轻微塌陷。
“你是唯一能同时打开所有门的活体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