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谁说,而是将它编码成一段低频执念,沿着灵魂绑定的通道送出去。
方向不明,目标未知,但他知道,总有一端能接收到。
星尘环震动了一下。
怪物影像骤然扭曲。
就在结构重组的瞬间,一张面孔从灰白层中浮现。
瓦尔克洛。
他的头盔早已碎裂,面部一半是腐化的钢铁,另一半竟是纯粹的虚空。
口腔处延伸出数条机械触须,如同活物般蠕动。
当他开口,声音不是从喉咙出,而是直接在维度层面震荡:
“你们也会成为我们。”
雷煌没有回应。
他知道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而是一种确认——确认所有抵抗者的最终归宿。
瓦尔克洛曾追求力量,如今却被力量吞噬;他曾统领军团,现在只是集合体中的一个回声。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熵增法则的见证。
可雷煌仍站在原地。
他不再压制形态交替的混乱,反而放任少年与武者的身影在体内轮转。
每一次切换,都释放出一段未曾公开的记忆碎片:火星角斗场地下牢房里,他靠吞咽自己的血维持清醒;太阳风暴最猛烈的一夜,他用脊椎传导能量,替整座基地稳住磁场;还有那一日,他在废墟中抱起重伤的凯莉斯,明知灵族寿命将尽,仍执意绑定灵魂。
这些记忆不是荣耀,也不是功绩,而是选择的证明。
他承认恐惧,但拒绝屈服。
瓦尔克洛的幻象开始波动,未来片段强行灌入:雷煌化作盐柱,矗立在死寂大陆;艾德琳的晶格彻底消散,连光点都不再闪烁;凯莉斯的星尘被灰白物质吞噬,融入那无尽的归零之海。
这是最真实的噩梦。
机械义眼温度飙升,内部符文接连爆裂。
可就在即将失效的刹那,雷煌做出了一个动作——他不再抵抗幻象,而是将其纳入通道校准系统。
“我看见了。”
他说,“我也可能失败。”
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坚定:
“但我仍要前行。”
话音落下,他激活衔尾蛇权杖协议的最后一段残留指令。
这本是欧米伽-7预设的应急程序,用于切断被腐化的数据节点。
如今,他将它反向运行,把瓦尔克洛的声音转化为震荡波,顺着连接通道反向注入怪物体内。
灰白结构出现裂痕。
就在那一瞬,机械义眼深处渗出一滴液体。
金色,温热,带着微弱的脉动。
它滑过雷煌的脸颊,像泪,却不咸涩,反而有种金属与生命融合的质感。
当它滴落时,整个地球上的帝皇圣像同时震颤——所有雕像的眼角,无论材质是石、是钢、是合金,全都渗出相同的金色液体。
两股泪水在虚空中共鸣,形成一道贯穿双宇宙的能量涟漪。
那涟漪扫过维度通道,短暂净化了灰白物质的侵蚀痕迹。
裂缝边缘的搏动减缓,怪物影像后退半寸。
瓦尔克洛的面容在溃散前最后嘶吼了一声,随即被自身构造的集合体吞没。
雷煌仍悬浮于量子海洋中央。
双重形态未解,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