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的手指还停在血滴接口上,孢子那句“我们记得你”
像钉入骨髓的锈针,在神经末梢反复震颤。
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按下执行键。
血珠顺着左臂旧疤滑落,渗进锚点环路,化作一道稳定的生物频谱波纹。
机械义眼中的紫色数据流忽然静止一瞬。
紧接着,金色符文自长城基底层浮起,无声蚀刻成一段推演结果:双重形态同步率达标,基因牢笼关闭协议可启动。
声音未出,但雷煌知道是谁在回应。
他闭了口气,将指尖残血彻底压入接口,低声道:“那就来。”
话音落下,3k世纪的虚影不再闪现,而是从时间切片中沉降下来,与百万匹躯体交叠。
肌肉纤维开始共振,骨骼结构在量子层面生错位重组,神经系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撕裂感——两种存在同时占据同一具身体,如同两股潮水在狭窄河道中对撞。
他的膝盖微微弯曲,蓝白电光自脊椎炸开,沿着四肢蔓延。
就在此时,第七区段外壁的晶体茧壳轻轻震颤。
艾德琳残留的灵能脉冲脱离循环轨道,逆向涌向雷煌所在坐标。
半透明的隔离罩如活体薄膜般延展,迅包裹住他的胸腔区域,层层缠绕,最终凝成一个贴合心脏轮廓的能量茧。
“稳定程序……执行。”
贤者的声音终于响起,不是通过通讯,而是直接烙印在雷煌的听觉神经里。
可就在茧层成型的刹那,右臂延伸出的磁暴云成分突然扭曲。
那些原本顺从流动的暗色能量丝线猛地绷紧,像有意识般偏离预设路径,直扑雷煌后颈的神经束连接点。
剧痛袭来。
雷煌咬住牙关,伏尔康冥想术瞬间运转,将痛觉反馈压制到最低阈值。
他不能动,也不敢抖——任何肌肉痉挛都会导致双重形态错位,一旦失衡,整个同步过程将引基因链崩解。
“艾德琳。”
他开口,声音沙哑,“你还听得见吗?”
没有回答。
只有隔离罩内微弱的一次波动,像是某种记忆回响被触动。
他继续说:“晶格化的那天,你在审判庭档案室烧毁了我的初代基因记录。
你说,‘有些名字,不该留在系统里’。”
又是一阵极轻微的震颤。
这一次,灵能丝线缓缓调转方向,强行牵引失控的磁暴云,将其拧成螺旋状护膜,重新封死心脏区域。
黑藤般的能量缠绕三圈,最终静止。
融合继续。
当3k世纪的瘦削身形与百万匹的雷霆体魄完全重合时,静滞长城基底层骤然浮现一圈远古铭文。
它们并非投影,而是自金属内部生长而出,带着某种不可违逆的汲取意志,缓缓亮起。
雷煌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勾动了。
不是血液,不是神经信号,而是更深的东西——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共鸣,每一个细胞核里的原始编码都被唤醒。
一股绵密而持续的抽离感从骨髓深处升起,像是无数细钩正缓慢钩取他存在的根本。
“这就是……基因牢笼?”
他低声问。
贤者的回应冰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