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缓缓浮现。
正是圣剑残片。
但它散的气息完全不同。
没有神性,也没有毁灭欲,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理性的腐化力场。
它不属于任何已知阵营,而是混沌本身在物质世界的具象化投影。
紧接着,数据面容开始重构。
线条拉伸,轮廓成型,一张脸从符文中浮现出来。
瓦尔克洛。
那张脸带着机械触须环绕的口腔,盔甲上刻着恐惧之眼的符文,眼神却复杂得不像一个疯子。
哀伤、讥讽、怜悯、狂喜,全部混杂在一起,像一台载的情感处理器。
“你来了。”
声音直接穿透神经链,不是通过空气传播,“我等这一刻,比你想象的早得多。”
雷煌喉咙紧,声音沙哑:“你不是他。”
“我不是。”
对方点头,“我是他被读取时产生的回声,是你们所有战斗数据的总和,是贤者代码腐化后生成的‘真实’。”
笑声响起,低沉而绵长,震得周围空间微微扭曲。
雷煌握紧剑柄,残余的电流传导至脚底,引爆最后一丝磁场波动。
他不能倒在这里,哪怕只剩一根骨头。
“你操控仿品,扭曲指令,就是为了引我来?”
“不。”
瓦尔克洛的面容轻轻摇头,“是为了让你亲眼看见——你追寻的真相,从来不在过去,而在‘现在’被写下的每一行代码里。
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其实你只是执行者之一。”
雷煌冷笑:“那你为何要用他的脸说话?”
“因为这是你最熟悉的背叛形式。”
数据面容逼近一分,“你怕的不是敌人,是你信任过的人变成了敌人。
而我……只是把这种恐惧编译成了逻辑。”
艾德琳的粒子流突然剧烈波动,试图再次接入通讯,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她的存在正在被同化,一点点变成背景数据的一部分。
雷煌盯着那张脸,一字一句:“你不是程序……你是选择腐化的‘源头’。”
笑声戛然而止。
巨像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那一刹那,雷煌捕捉到了——那不是系统的延迟,而是意识层面的迟疑。
这个存在,拥有自主判断的能力。
它不是失控的机器。
它是清醒地选择了堕落。
“你说得对。”
瓦尔克洛的面容重新扬起嘴角,“我不该存在。
但既然存在了,我就要定义新的秩序。
你的剑,你的基因,你的意志,都不过是变量。
而我,是方程本身。”
雷煌低头看向插在地上的双生圣剑。
剑身裂痕深处,衔尾蛇符文仍在跳动,微弱却不肯熄灭。
他知道,这一战无法靠力量取胜。
对方是系统级的存在,早已越物理法则的束缚。
但他还有最后一样东西没交出去。
他的名字。
“你说我是变量?”
雷煌缓缓抬起仅存的左手,按在剑脊裂口处,“那我就改写规则。”
话音落下,他启动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