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
伪造记忆被清除,历史画面还原真相,但她动的是核心结构。
而这个系统,有自保机制。
任何出修正阈值的操作,都会触定向反制——精准摧毁承载个体能力的外设载体:她的义眼负责灵能压制,动力甲维持信仰锚定,科技腕表链接星域坐标。
全毁,等于废掉三大支柱。
“所以它用我们的基因模板当武器?”
她问。
“不。”
雷煌顿了一下,“它用的是‘我们本该成为的样子’。”
话音落下,频道中断。
她坐在原地,左手撑地,右手握刀,全身肌肉紧绷。
七点三秒到了。
又是一次周期波动。
这一次,她提前将神经链路切换至基础痛觉反馈模式,切断所有非必要接口。
震动袭来时,她感受到一股陌生信息流试图沿脊椎上行——不是记忆,不是画面,而是一种存在感,仿佛另一个“她”
正从数据层深处睁开眼睛。
她猛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扩散。
同时,左手五指扣进地面,指甲刮过金属基板,留下四道划痕。
她不能闭眼,也不能低头,只能盯着缺口中央那片仍在波动的空间。
三道光束留下的残迹尚未消散,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模糊轮廓:高大,双臂展开,头颅分裂成三面,分别映出雷煌的拳势、艾德琳的审判姿态、凯莉斯的预知轨迹。
它不动,也不声,就那么悬在那里,像一座被封印已久的雕像。
她知道那是什么。
不是奸奇的投影,也不是记忆残渣。
是系统为守护者设定的标准形态——完美、统一、无瑕。
而他们三个,全都偏离了这个模板。
所以,它要纠正。
她缓缓抬起左手,指尖沾着血,在空中画了一个逆向符文。
这是伏尔康流里最古老的拒斥手势,用于对抗基因规训程序。
刀身随之共鸣,三色光纹再次涌动,但这次不再是柔和流转,而是剧烈震荡。
七点三秒再度来临。
震动比之前更强。
她感到肋骨下方传来一阵撕扯般的钝痛,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对齐某个预设轨道。
她没叫出声,反而将平衡之钥拔起半寸,让电流反灌神经链路。
痛感清晰了。
意识稳住了。
就在这一刻,她现那三面体轮廓的胸口位置,浮现出一道裂缝。
裂缝中,隐约可见一枚旋转的衔尾蛇图腾——不是机械教那种刻印式纹章,而是由纯粹基因链编织而成的生命闭环。
它在呼吸。
和她一样。
“你才是容器。”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才是那个,想把我们变成‘它’的东西。”
她举起平衡之钥,刀尖对准缺口中心。
下一秒,她将冲进去。
刀柄上的血开始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