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她抬手抹掉，手指微抖。
雷煌站在原地，没动。
但他感觉到那股意识转向了他。
不是扫描，是等待。
“它说了什么？”
他问。
艾德琳走过去，握住他流血的手臂。
她闭上眼，将刚才的交流尽数传递给他。
画面涌入雷煌脑海。
星河崩塌，时间断裂，那句“唯有自愿赴死之人，方得入门”
在他意识里回荡。
他沉默很久。
“考验？”
他终于开口，“意思是进去就得死？”
艾德琳摇头：“不是终点，是。
它不拦我们，是要我们明白为何而战。”
雷煌低头看自己的手。
电流在皮肤下游走，稳定而温顺。
他想起角斗场的日子。
断骨，流血，观众欢呼。
每一次倒下，都是为了再站起来。
“我来不是为了赢。”
他说。
艾德琳看着他。
“是为了不让一切白费。”
他抬头，直视屏障深处那一抹紫金微光。
他单膝跪地，右拳重重砸在胸口。
这是角斗场中最重的誓礼，只有生死之战前才会行此礼。
艾德琳也跪了下来。
她将手掌贴在地面，灵能再次释放，不是试探，不是攻击，而是宣告。
“我们来了。”
她说，“带着记忆，带着伤，带着不肯熄的念头。”
屏障没有消失。
紫金雾气依旧翻涌。
但那股压迫感变了。
不再是阻挡，更像是……等待。
雷煌站起身，左臂血还在流。
他不再压制，任由基因电流在体内流转，与大地共鸣。
每一次心跳，都带动电弧在皮表跳跃。
艾德琳靠在他身边。
她的灵能已近枯竭，指尖灰，但目光没有动摇。
他们并肩而立，面向洞口。
一步未进，却已跨过门槛。
雷煌低声说：“你说它要的是意图。”
艾德琳点头。
“那它现在知道了。”
他说，“我们要救的人，要守的东西，都不是虚的。”
艾德琳伸手，轻轻按在屏障表面。
这一次，她没有被弹开。
光柱扫过她的手掌，延伸至全身。
她感受到一股信息在回流——不是警告，不是拒绝，是一道门的开启机制。
“考验不是送死。”
她说，“是选择。
它让我们自己决定，要不要走进去。”
雷煌看着她。
“你怕吗？”
他问。
“怕。”
她答，“但我更怕回头。”
雷煌笑了下。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是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狠劲。
他抬起右手，机械义眼插槽黑洞洞的，但他用肉眼看清了前方。
紫金雾气后，有微光在闪。
“那就别回头。”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