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在另一根上，像攀爬梯子一样向下移动。
每到一处节点，就打出一道电弧固定位置，确保不会松动。
“跟上。”
他回头喊。
艾德琳背着凯莉斯，小心翼翼地开始攀爬。
她的动作很慢，但很稳。
每换一次手，都要确认抓握牢固。
第三根支架时，凯莉斯突然闷哼一声。
艾德琳低头，现她的鼻腔渗出血丝，混着一种泛光的液体。
“坚持住。”
她低声说。
“我还活着。”
凯莉斯喘着气，“只要你们没把我放下。”
他们终于落地。
脚踩在干涸河床底部，地面坚硬，布满龟裂纹。
四周岩壁高耸，遮蔽了大部分天空。
风在这里变得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雷煌环顾四周。
这里确实不在信标的直接监控范围内。
磁场读数混乱，像是被天然矿脉干扰。
“暂时安全。”
他说，“但我们还没脱离盆地。”
“至少他们没法一眼看到我们了。”
艾德琳靠在岩壁上，把凯莉斯轻轻放下。
凯莉斯蜷缩着，双手抱膝。
她的骨翼完全失去了光泽，裂痕从肩胛一直延伸到末端。
“别再用了。”
雷煌看着她，“预知能力现在是负担。”
“我知道。”
她闭着眼，“但我还想再看一次。”
“不行。”
艾德琳打断她，“你现在连接一次，可能就醒不过来。”
“我不是要看未来。”
凯莉斯抬起头，“我是想确认一件事——那个声音……是不是也在看我们。”
两人沉默。
雷煌盯着她。
“你是说，它不只是指令？它在观察？”
“所有控制都需要反馈。”
她说，“它给了命令，就得知道我们有没有照做。
如果它真在等‘容器充能’，那它一定在盯着。”
雷煌眼神变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被记录、被分析。
“那我们就让它看错。”
他说。
他转身走向河床深处，脚步坚定。
“接下来，我不再躲。”
艾德琳扶起凯莉斯，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干裂的河床向前移动。
身后，远处的天空依旧阴沉。
风卷着沙粒，在盆地边缘盘旋。
某具浮游炮的镜头微微转动，红色指示灯亮了一下，随即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