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终,我们在两座巨大的岩石中间找到了一小块相对背风干燥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古老的、干涸的河床,地势稍高,能避开可能发生的融雪洪水。
停好车,我们像两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沉默而高效地开始扎营、打桩、拉防风绳。
动作熟练,却透着一股难以驱散的疲惫。
当帐篷支棱起来,小小的营地灯亮起昏黄的光晕时,我们终于能坐下来,就着冷水啃食干粮。
寒风从岩石缝隙中钻过,发出尖锐的哨音。
我看着对面坐在折叠凳上,低着头默默吃东西的张野,他的侧脸在跳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削瘦和憔悴。
“野哥,”我放下水壶,声音在风声中断断续续,“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可能是多余的......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他抬起头,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依旧空洞,但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我不是为了你。”他声音低沉。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客观上,你是在帮我。没有你,我可能连第一天都撑不过去。”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然后,我们一起出去。”
我说出了“一起出去”这四个字,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期望。
张野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营地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像是挣扎的星火。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头,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但我知道,他听见了。
夜色渐深,我主动承担了前半夜的守夜。
坐在帐篷口,裹紧所有的衣物,依旧能感觉到寒气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