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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你替我处理那些被泰坦神力侵蚀的伤口,清除淤积的暗毒,我或许……早已埋骨深山。”
“感谢就不必了。”白默的声音透过墨镜传来,依旧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如果你真想为我做什么,那就不要对任何存在提及我的事。”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荒笛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探究。这个人类身上矛盾的气息和难以理解的动机,让它无法不好奇。
“就当是……”白默微微偏过头,望向沃野上空的流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
“一个隐士微不足道的请求吧。我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也不想见到任何人。”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算是作了告别,转身欲走。
“奇怪的人类。”荒笛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最终还是沉声道,
“我以大地之魂起誓,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但在你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白默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荒笛凝视着他看似单薄的背影,问出了盘旋在心头数日的疑惑:
“你明明是一个人,拥有智慧与情感的一个人,可……为何你表现的却更像我们这些挣扎于大地、遵循着生存法则的兽类?你为什么要将所谓的‘生存’、‘存续’,置于如此至高无上的位置?”
“因为……「生命的第一因」……乃是存续。”
白默直接回答道。话音未落,他不再有丝毫停留,身影一闪,已如鬼魅般没入身后的林海,速度快得超出了荒笛的认知,仿佛逃离某种无可名状的恐怖。
……
荒笛的那个问题,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钥匙,猛地捅开了白默竭力封锁的心门。
源于无尽轮回的记忆洪流,瞬间冲垮了他内心的堤坝。
那些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属于亿万生灵的嘈杂声音、破碎画面、濒死哀嚎、狂喜呐喊……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疯狂地充斥了他的脑海,撕扯着他的意识。
白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闭上眼,试图将那片喧嚣驱赶出去。
然而,黑暗反而让那些记忆的烙印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