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冷气森森。
何林蜷缩在墙角,呼吸急促,额头上的血水不断滴落,在地面凝成一片暗红的污渍。
“野猪”的钢管悬在半空,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只等一声令下。
陈雷眯着眼睛,烟头在昏暗的仓库里忽明忽暗。他吐出一口烟,缓缓开口:“周总,这不合规矩吧?”
他接过钢管,在掌心轻轻拍打,语气阴冷:“廖厂长交代的事,我们得办完。”
“廖厂长?”周泽冷笑一声,眼神凌厉,“这家工厂姓李,不姓廖。一个厂长,也敢管到我头上?”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还能动吗?”
何林拼命点头,生怕慢了一秒,这根救命稻草就会消失。
周泽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条受伤的狗。
“很好。”他站起身,转头看向陈雷,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人我带走了。”
“慢着!”
陈雷将烟头摔在地上,火星四溅,眼神阴鸷。
“周总,听兄弟说,你也是老窑出来的‘海清’。人就这么被你带走,兄弟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话音未落,其余保安已经堵在门口,一个个神色狰狞,虎视眈眈。
陈雷微微昂首,语气强硬:“慢着!周总,您是总经理,我不为难您,但这小子今天不撂下一条腿,怕是走不出这个门!”
何林脸色煞白,死死抓住周泽的裤脚,声音颤抖:“周总!求您救我!只要出去,唐老板一定不会亏待您!”
周泽的目光在陈雷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规矩?我懂。”
他脱下西装,随手扔到地上,慢慢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但钱,没有!”
陈雷嗤笑一声:“看来周总打算硬闯了?”
话音未落,周泽猛的一个箭步上前,身形如炮弹般撞向陈雷。
两人纠缠的一瞬间,周泽在他耳边低声快速说道:“你让兄弟打断他两根肋骨。”
陈雷眼神一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朝
"野猪
"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立刻带着几个打手冲进仓库,对着何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惨叫声在仓库里回荡,拳头和钢管的闷响像鼓点一样砸在他身上。
何林挥舞着拳头一顿乱打,也不知是谁,一个过肩摔将他甩出仓库大门。
可不等他起身,拳脚棍棒如狂风骤雨般落到他身上。
“呃!”
一声闷哼,何林左侧肋骨明显断裂,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周总,救我!”何林声音已经嘶哑。
另一旁,周泽与陈雷的
"战斗
"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四个保安围着他咋咋呼呼,钢管挥舞得虎虎生风,却总是恰到好处擦着他的身体落下。
周泽配合地做出闪避和反击的动作,实则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