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同时一僵,所有动作话语戛然而止。
门外传来林秘书谨慎的声音:“主席,陈律师到了。”
蒋鸿威深吸一口气,强压翻涌的情绪,整了整被扯歪的领带,试图重拾一家之主的仪态。
“……进来。”
门开。
身着笔挺西装、梳着背头的陈律师携助理快步走入,将一份文件置于办公桌上。
“蒋先生,股权紧急转让协议已拟妥。签署即可生效。”
蒋鸿霖死死盯住蒋鸿威,眼中血丝愈发骇人:“蒋鸿威,你最好想清楚。”
蒋鸿威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那份协议。笔尖悬在签名处,久久未能落下。最终,他闭上眼,猛地落下手腕。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蒋鸿明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打破死寂。他看了看蒋鸿威,又瞥向蒋鸿霖,眼神凉薄:“好啊,真好。看来今天,我们真要亲眼看着这个家是怎么没的了。”
陈律师将协议收进公文箱,“手续已毕,我会即刻办理。蒋主席,诸位先生,告辞。”他带着那份如同卖身契般的文件转身离去,未多留一眼。
门再次合上。
这一次,再无怒吼与争执。
蒋鸿明走到酒柜旁,倒了四杯威士忌,自己先取一杯一饮而尽。酒液灼过喉咙,却暖不了半分寒意。
与此同时,蒋公馆花园。
阳光穿过疏云,在草坪投下斑驳光影。
蒋秋推着轮椅,缓步其间。她停下脚步,俯身从旁剪下一支盛放的白山茶,轻轻别在周泽西装领口。
周泽声线温和:“楼上的戏,该唱到高潮了吧。”
蒋秋眼帘低垂,替他理了理鬓发,轻声说:“好戏才刚开始。猎人布好陷阱,总要等猎物挣扎到力竭,才会现身收网。”
“况且,”她微微一笑,“猎人,或许不止一位。魏天明想吃下蒋家,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她推起轮椅,继续徐徐前行,仿佛楼上的惊涛骇浪、家族的倾覆危机,皆与这片宁静花园中的二人无关。
“那我们……”周泽微侧过头。
“再等等,”蒋秋琳望向天玺集团大厦的方向,目光沉静如水。“等资金入场,他们便会明白,所谋划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