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临近中午,四大家族虽已停手,但德信集团引发的股灾仍在持续。作为天玺集团名义上的董事会主席、德信集团和天玺航空的实际控制人,蒋鸿威被一众董事会成员堵在了办公室里。
以几位叔辈元老为首的董事们将他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结着冰。窗外的阳光很好,却照不进这间弥漫着绝望的办公室。
“蒋鸿威!你睁开眼睛看看!”一位白发元老将一叠报表狠狠摔在桌上,纸张四散,“这才几天?天玺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当初你是怎么保证的?”另一位董事冷笑,“说蒋秋琳年轻气盛,不懂经营,说你们四兄弟联手定能稳住局面。结果呢?稳到股价崩盘,稳到盟友反目,稳到证监会和调查科找上门来?”
蒋鸿威瘫坐在宽大的皮椅里,面色灰败。他想辩解,想说这都是蒋秋琳设的局,是魏天明他们太过贪婪,可任何理由在暴跌的股价和接踵而至的调查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废物!真是废物!”又一声斥责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连扫地阿姨都不如!阿姨至少不会引狼入室,你倒好,差点把蒋家的命脉拱手送人!”
“港口和赌场……要不是老主席留有遗嘱,现在是不是已经姓魏了?蒋鸿威,你到底是蒋家的主席,还是魏家的内应?”
每一句指责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扎进蒋鸿威的心脏。他浑身发冷,额头渗出虚汗,徒劳地望向两个弟弟,希望他们能替自己说句话。
可蒋鸿霖和蒋鸿明早已退到人群边缘,眼神闪躲,分明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只有蒋鸿涛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然而面对众怒,也只能重重叹息,爱莫能助。
孤立无援。
蒋鸿威终于彻底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他这台戏,还没唱到高潮,就已经快要落幕了。
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紧急电话——证监会的、律师的、债主的……他脸色死灰,终于明白,从会议开始颜凝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他自以为是地谋划、借来的力量,在蒋秋琳精准而冷酷的连环手段面前,不堪一击。
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
……
与此同时,蒋公馆的花园阳光房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蒋秋琳拿着花剪,不紧不慢地修剪着一盆珍品兰花。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颜凝安静地侍立在一旁。
“都解决了?”蒋秋琳剪掉一片微黄的叶子。
“是,蒋董。”颜凝恭敬回答,“德信和天玺航空的股价已按计划崩盘,魏天明他们投入的几百亿资金基本全数套牢。证监会和调查科的人已经进入天玺大厦,蒋鸿威先生……恐怕很难脱身了。”
蒋秋琳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她放下花剪,拿起喷壶,细细地为兰花叶片喷水。
“四叔呢?”
“蒋鸿涛先生离开时,情绪稳定了不少。”
“稳定了就好。”蒋秋琳语气平静,“告诉他,之前答应他的,不会变。让他安心等着。”
“是。”颜凝稍作迟疑,又问:“蒋董,那份录音和文件要